他的胸膛好宽阔,只要她在他怀中,外面的风雨就再与她关。
二人都陷入了彼此的柔情,没有注意到他们头顶的天灯被烟火击中,一点点地变为了灰烬。
似在预示某种不幸,只是,此刻的他们暇注意。
三日过后,云意晚终于要从景家启程。
原本她在之前就有动身的念头,可是景言楚说她的伤还未痊愈,便不允许她受颠簸之苦。
而许书筠听说她住在景言楚的竹舍中,便要求她直接住在自家院中,让景言楚去住客房。
这一来二去,又在晏都内消耗了些日子。
云意晚担心她爷爷会担心她,早早写了信告知自己滞留的原因。
回程之中,景言楚与云意晚同坐于马车之内。
而云桐则选择与车夫坐在一起。
主要原因嘛!自七夕之后,二人的感情突飞猛进,那如胶似漆的模样,简直是看不下去了。
她在景家时就已经深受荼毒,在马车上,她很自觉地离他们两个远一些。
马车内,云意晚靠在景言楚怀中,享受着这份舒适。
她从袖中取出一物,握于掌心,“阿言,我拿了你一件东西。”
“我的,就是你的,想要什么直接取,需与我严明。”
云意晚轻笑着将手掌摊开,赫然出现一对耳环。
景言楚原本还不甚在意,可当看到是何物之时,下意识就是去抢夺。
“阿言不是才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随便取吗?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
她脸上有很明显的嬉笑之色,显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更多的是欢喜。
“除了这个。”
“除了这个?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竟让阿言舍不得了。”她又做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咦!这坠子看着可真眼熟,这与我之前用来换酒钱的,可真是像极了!”
她其实在景言楚卧房中的枕头之下看到时,就已一眼认出。
她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还去询问景梦这坠子的来历。
“这……确实是你之前给我的。”
云意晚看着他满面迟疑,笑意更深。
执起他的手,将坠子归还于他。
“给,早就是你的了,我又怎会强夺!梦儿与我说过,这坠子你一直带在身上,她常常见你一人拿着这坠子,独自喝酒,它已经完全被你的情感侵染,也完全不属于我了。”
他一向如此,凡是她给的东西,他都珍之重之,片刻不离身。
就比如他腰间的半枚血玉,还有他脖子上戴着的红豆骰子。
景言楚接过坠子,当下就是将它用帕子包裹,再次放回怀中,那是它一度待着的位置。
云意晚看着他一连贯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未绝。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止。
“小姐,前面有个小孩倒在我们马车前。”
景言楚为云意晚掀开帘子,并扶着她下了马车。
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他衣衫褴褛,身上也不太干净,此刻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打滚。
“小姐,这个小孩就是想讹我们,我们的马根本就没有碰到他,还是不管了吧!”
云意晚非但没有听,还将男孩扶了起来,并给了他一锭银子。
男孩拿了银子,开开心心地就一蹦一跳地走了,完全不像受伤的模样。
“小姐……你看,他就是一个坏小孩,你这样,他以后会用同一招去骗更多人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给他银子,平白浪费这钱。”
云意晚往远方瞧,隐约之中可以看到一座城墙。
“不会浪费,云桐,你先和车夫进嘉茂城找家最近的客栈住下来,我与阿言步行入城。”
“哦!那小姐你要快点跟上来。”
眼见马车离开,景言楚注视着还未走远的小男孩,他突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牵上她的手,“既然悠儿的想法与众不同,那我就从善如流了。”
云意晚任由他拉着往前走,她看向他的侧颜,嘴角突然勾起。
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