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文叔!”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她一定要找出毒害她爷爷的凶手。
“今日,是谁最先发现爷爷出事的?”
云意晚看着满屋子跪着的人,吐出的话全是冰冷。
云墨开口,“是我!”
云墨是整个云府话最少的,但也是最靠谱的,云意晚看着他,突觉有了希望。
景言楚看着她,明明已经不堪一击,可是,依旧要着手调查一事,他又怎忍心?
“悠儿,这死因一事就交给我来办,你先去准备爷爷的身后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爷爷死因一日未明,我便一日不得安心,我一定要亲手将凶手找出,千刀万剐!”
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嗜血,不禁让除景言楚外的人心中发怵。
“你想做的,我都会替你办到,不过,爷爷需要入土为安,你看这一屋子的人还等着你决断,你现在是云府的主心骨,需要做的事还很多,这调查的事就交给我的,你去多陪陪爷爷吧!”
他也是难受异常,明明昨日这个躺着的人还说了,要做他们的主婚人,可就突然不见了,他任何不伤心,更何况他是云意晚最重要的人。
云意晚看着这些还看着她的人,以及再也醒不过来的人,她退让了。
“好……”
景言楚见她已然如此,自己多少放心了不少,便带着云墨离开了。
云意晚走近床榻,颓然跪坐在地上,她拉起他已经毫知觉的手,感受上面冰冷的温度,亦如感受此刻的心。
良久,她强忍着自己的泪,冲着室内的人道:“准备发丧!”
一声令下,原本跪着的人,都纷纷出去了。
云意晚见文衍经还站在原地,面含歉意,“文叔,丧葬之事烦请您费心了。”
她毕竟还有很多事不明,有一个长辈在身边也是好的。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都是文叔该做的。”
说完,他见她不再开口,便离开了,为这爷孙二人留一点时间。
走时,他还细心地将房门关上了。
云意晚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整个人也完全脱力,软软地靠在塌旁。
泪,就在这一刻决堤,瞬间覆满她整张脸。
“爷爷,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是说了要带我去解除婚约的吗?没了你,我怎么办,谁还会顾及我,我以后依靠谁?”
“我才感受到你对我的好,你怎么能这么小气,不让我多感受多一点,我还要养你的,你没了我养谁去?”
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世间的理当真要如此吗?
“我和阿言和好了,我们以后还要成亲,没了您,我就没了娘家了,你怎么忍心?”
“你看,有很多事都还要你,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了,我就一直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爷爷……”
老天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她?
每一世、每一世,她都要亲眼见她的亲人先一步离她而去,没有一世例外,她到底做了什么?
既然要让她拥有,为什么还要从她手中夺去,心上之痛,远比身体的痛要剧烈许多。
她缓缓做到塌上,将脸靠近云世涯的胸膛,听着那没有一丝声音的寂静。
借着泪水,温暖他。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听你的心跳,你这个古板的人,心也一定是古板的,可是,我不敢啊!你总是板着一张脸,我都不敢靠近,在灵垣城你终于变得容易亲近了,可是,我已经大了,不能在你的怀中久待,现在有机会了,我却听不到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惨。”
她突然笑了,带着泪。
“不过没事,爷爷的心跳我记得,记一辈子。”
“你看着,我会让那个害我们分离的杂碎,死葬身之地。”
“我知道你可能会嫌弃我毒辣了,可是,这一次我做不到如你所愿了。”
“你要怪我,等我见到你了,随你打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