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吃点吧!”见她没有反应,他又提高了音量,“悠儿……”
响亮的声音终于让云意晚回神,她弱弱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景言楚看着她的模样,心疼极了,“吃点吧!别伤害自己。”
云意晚知道他是在担忧自己,忙将他手中的碗端在自己手中。
“我没有故意不吃,只是想到爷爷,入了神。”
看着手中正释放着香味的鸡汤,想着也是他的一番心意,本想喝上一口,可是,到了嘴边,她又觉得难以下咽。
“阿言,我不饿!”
景言楚又重新将汤碗置于自己掌中,并要喂她。
“不饿也得吃点,你今日滴水未进,身体受不住,没有一个好身体,如何替爷爷找到害他的真凶?”
“真凶?”云意晚终于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提起兴趣的话题,精神也好了不少,“阿言,你可有找到真凶?”
景言楚见她的精神终于好了不少,脸上的担忧也浅了不少。
“先将汤喝完了,我再与你说话。”
云意晚看着他的坚持,迟疑了一下,直接仰头喝完,景言楚手中的勺子她根本就没有看一眼。
“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景言楚一笑,然后用自己的手袖替她擦拭她嘴边的汤渍,动作温柔至极。
他的温柔本就是存于骨子之中,是任何荆棘都法磨灭的。
待一切都看上去没有差之时,他将放于怀中的黑色手绢递给她。
云意晚接过之后,连忙打开,可看到一点灰烬之时,她疑惑了。
景言楚自然看出,“这是在会客厅桌角之处找到的。”
“会客厅从未燃香,那里怎么有这个,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她的家,她自然比谁都清楚。
因为云世涯不喜欢燃香,所以,云意晚只敢在她爷爷沐浴之时,让人点上味的安神香,其余的地方都没有燃过香。
“我问过文叔,他说这香叫‘引渡’,燃烧时色味,一旦进入体内便会贯彻于五脏六腑之内,最后直击心脉,刚吸入之时,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渐渐的就会让人法动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直到……”
景言楚一直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她难以忍受,便不愿往下说。
“直、直到什么……”
她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她却固执地想要知道,她想知道她爷爷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直到毒侵入心脉,”景言楚话音颤抖,甚至闭上了眼,“不堪痛苦而死。”
云意晚的泪落下一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一直敬仰的爷爷竟然是被痛死的,她如何接受?
“那这毒,可、可查到是谁、谁下的吗?”
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中吐出,她在忍,忍下那迫切想将那人千刀万剐的冲动。
景言楚摇头,“文叔说过,他曾听说嘉茂城出现过这种香,今日我去查了,这是在黑市中贩卖的,因为知道的人并不多,故而,买的人也不多,那人说了,今日买此香的人中有个人从未见过,确定不是嘉茂城的人。”
“那极有可能是曾在嘉茂城待过的人听说了这种药,还买了。”
云意晚起身在屋内踱步,同时也在思考这件事。
“准确的说是,一个能得到宫中令牌的人,还在嘉茂城待过。”
景言楚的话又为二人提供了线索。
“一个不是嘉茂城的人,又能在宫中出没,还必须在嘉茂城待上一段时间……”
云意晚细细分析这段线索。
一个人不会舍近求远,若是用毒,灵垣城内的毒药也是不少,没有必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再去一趟嘉茂城,除非在那里时,就已经决定用上这药了。
“是季天啸!”
“是啸王!”
二人同时出口,这时间和地点都能对上的只有季天啸了。
景言楚与云意晚对视,“云墨说过,爷爷死前说了一个‘小’字,如今看来是‘啸’字,可是啸王为什么要害云爷爷?”
景言楚虽与季天啸没有多深的交集,但他在潜翔国的声名极好,没理由会伤害云世涯。
“论如何都与他脱不了干系,阿言,这件事还得辛苦你了。”
她知道他辛苦,在他说了去了一趟嘉茂城时,这来回倒是得花费不少时辰啊!
“没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云意晚投入他怀中,现在的她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