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云意晚入了皇宫。
如今,季向暝在着手于调查云世涯死因一事,也让云意晚舒缓不少。
季天啸行事不留把柄确实让人不易找到证据,季向暝肯出手帮她,确实是她最大的救星。
她现在能报答他的就是解决他的后顾之忧,就比如让他的妹妹不用和亲。
就在这几日里,芝野的人终于抵达了晏都,并住进了鸿胪寺。
她入宫的这一天,也正好是皇上设宴款待贵宾的日子。
季向暝与云意晚相携入宫,顿时让大家以为这场婚事已经定下,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皆是恭贺不已。
“七弟与云小姐这般,当真是风光恣意,想来用不了多久,为兄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吧!”
季天啸带着景言楚靠近他们这边,嘴边永远是客套,让他们早已疲倦不已。
不过,这官场之上本就是一个曲意逢迎的戏台,永远不乏唱客。
“承皇兄吉言,若是臣弟得偿所愿,定少不了皇兄一顿好酒。”
云意晚没有在意这对兄弟的客套,而是直直地看着季天啸,眼中有着她刻意压制的恨意。
这个人人称赞的贤王,他的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他杀害她爷爷的原因又是什么?
她好恨,恨自己不能立刻手刃仇人,还要见他风风光光地享受着众人的朝拜,凭什么?
而景言楚则是站在季天啸身后,看着云意晚。
可他发现她才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就像不认识一样。
还有,她之前说过回到晏都就会住进曾经的丞相府,并让他有事就到丞相府联系。
可之前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去见她,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她没有回过丞相府,府里的人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他当即担忧不已,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到她住进了暝王府。
虽不知她此番动作的目的,但他相信她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故而,也没去打搅她。
可如今,她的种种都透露着怪异。
云意晚怕自己再看着季天啸,就会忍不住自己的怒,她便想着离开。
“阿暝,我有些闷,我就休息一会儿。”
“别走太远,今日人多,本王会找不到你的。”
云意晚一笑,刺痛了景言楚的眼,“你这一身红衣,我还是能注意到的。”
似乎已经言明,他找不到她,就换她来找他,好一桩情深意厚的戏码!
季向暝笑了,就对着景言楚,肆意地宣示着他的开怀。
他早在看到季天啸之前,就看到了他身边的景言楚,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攀附上了他的兄长,他以前倒是高估了他的忠心啊!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在自己心中就犹如蝼蚁一般,他又岂会多加在意,他之前会高看他几分,完全是他得到了云意晚的钦慕。
如今,他又有什么能与他攀比?
云意晚带着云桐离开了,而季向暝则被卷入了朝臣为他设下的漩涡之中,难以脱身。
云意晚与云桐又来到了御花园内,又是上一次待过的秋千上。
云桐看着云意晚坐在上面,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
“小姐,你刚才看到啸王身边的那个人吗?”
云意晚睁大眼睛,将里面的仇恨释放。
“害我至亲的仇人就在面前,我只恨自己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哪有什么心情去关心他身边人。”
云桐忙蹲在她的身边,脸上有着明显的急切。
“小姐,你再想想,难道你对那个白衣公子就没有一点印象吗?”
云意晚直接起身,看向云桐的眸子中充满了严肃。
“云桐,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要将每一个见过的人都牢记在脑子里面?”
“不是……那个公子很特殊。”
“在我心中特殊的人,只有阿暝一个。”
“小姐……”
“悠儿……”
在云桐震惊于云意晚的话之时,她们身后亦有一个与她相似心情的,不,要比她强烈许多。
云意晚回头,一个不认识的人,可他看她为何是那种表情?
“悠儿,你刚才说得话是真的吗?”
景言楚向云意晚逼近,满目的难以置信。
这才不过多久,他们也才分开几日,她这么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