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晚和景言楚均是一怔,原来当年一切不是意外,都是人为。
景言楚挺直了脊背,“您是说,是柳毅害死了我爹和云将军!”
他的指尖有着让他不适地颤抖,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怀疑的事,在这一刻突然被打破,他如何能正常面对?
“对!”宁文山转身面向景言楚和云意晚,眼中还有他来不及掩藏的泪光,“他不仅是我和陌儿的仇人,还是你们的仇人,难道你们愿意看他逍遥过日,官做得越来越大吗?”
他之前还没有将这事与他们两个联系起来,这样一来,柳毅的仇人越来越多,他的末日也越来越近了。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和你们联手?”
云意晚将他一开始的话与现在结合起来,只能想到这个,而且她不能断定他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况且他杀了三娘,她做不到全心信任他。
“这本就是一桩交易,现在你们帮我,将来我帮你们,一切不过是银货两讫,你也需如此防备我们。”
宁文山在这世道上打滚多年,云意晚的每一个举动他自然也能猜出其中七八分的意思。
“而且这件事本就与你们脱不了干系,你们是想见亲人在黄泉之下,也为你们的不孝而伤悲吗?”
云意晚并没有因他的话而起任何情绪波动,而是浮起一分笑意。
“你也用不着用激将法,我之前说过,会先帮你报仇,就一定会作数,只是你如何让我信服你所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宁文山道:“这简单,当年柳毅手中留有与敌国交流的信件,正因此,我与将军才知他所干的勾当,可是后来,在陷害将军的证据中的信件却不是真的,都是伪造的,那真的就一定还在他手中,我们只要找到那些信,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既有证据,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都取不到,反而要让我们去找?”
云意晚脸上的怀疑更甚,她不信,宁文山的武功这么好,会连柳毅的身都近不了。
“你当我不想,柳毅识得我,王爷说过,不准让我轻易露面,而且柳毅为人十分谨慎,府中防备也严,每一次我都法在他府中待上半炷香的时间,甚至屡屡受伤。”
他的脸上嘴里都是惭愧,为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长进。
“你如何断定我们能靠近他?”
她并不觉得自己比他厉害多少,而且担得上“逊色”二字。
宁文山只是将剑抱在自己胸前,“你们的能力,我倒是听闻了一些,如今只是赌,我赌你们能助我,至于你们配不配得上我的赌注,就看你们自己了。”
他当初没想过要依靠他们,可是,如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能放手一搏。
“好!我跟你赌,只是你要愿赌服输。”
“我拭目以待。”
宁文山看着云意晚,景言楚也在看着她。
他知道只要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办到,这场赌博的赢家也一定是她。
云意晚见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正打算离开之时,绮陌开口了。
“云小姐,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云意晚回头看着她,脸上一点惊奇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丝毫不感兴趣。
“这一个人啊!眼、嘴,甚至是脑袋都是会骗人的,你不妨多问问自己的心,看看你现在所信仰的,都是真的吗?”
绮陌看得见景言楚的深情,可看着他不敢多迈出一步之时,她还是忍不住了。
“多谢姑娘指教,你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