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看得心惊,“小姐,那里太危险了,快站过来。”
绾儿也是担忧不已,“意晚,你先过来。”
“云妹妹……”
……
季向暝听着这里的人都只是在担忧云意晚的处境,而他只是将他的桃花眼一眯,直直地看着云意晚的动作。
如今,她是想以命救景言楚吗?
“悠儿,别……”
景言楚见云意晚处于危险之中,当即就要上前,奈何他腿上有伤,刚迈出一步,整只腿就像没有反应一样,让他险些摔倒在地。
他怀中的东西也摔落在地,正好落在季向暝的脚边。
云意晚暇顾及景言楚的狼狈,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止,季向暝真的会杀了他。
她直直地看着季向暝,“王爷,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您要怪就怪我吧!”
她语气中充满了平淡,似乎不像在为景言楚求情。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她极力控制的颤抖。
她怕自己说话,也害怕景言楚死。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今日是第一次见景言楚,又或许是她真的忘了他,可是,在见他受伤时,她却比自己受伤还要疼痛。
可论是因为什么,她只求一件事,那便是景言楚安然恙。
“晚晚,你是在威胁本王吗?”
云意晚慢慢地拔下头上的发钗,然后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并没有对自己留情,在尖锐的钗头靠近她细长的脖子之时,鲜红的血液便已流淌而出,很快就弄脏了她蓝色的衣裙。
“王爷,这件事本就与景公子关,您若是要杀一个关紧要的人,我于心不忍,只好拿这条命做赔了。”
季向暝眼见她如此对待自己,眼中顿时被冰冷覆盖。
他的眼力极佳,又隔得不远,自然看得清云意晚手中那支随时可以要了她性命的发钗,正是今日在巧翠阁里,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她从来都瞧不上他送她的任何东西,从前如是,现在亦如是。
“云意晚,你真是好样的。”
他并没有靠近她,反而是向着景言楚不断靠近。
“本王给你三个数,放下钗子,来本王身边。”
他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样东西。
景言楚看清了他准备要拿的,当即要捡回,却还是慢了季向暝一步。
“一。”
他将拿钗身握在手中,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
不过是被他碾压殆尽的红豆簪子,如今失去了装饰,便是一文不值的废物,景言楚竟然将它戴在身上!
“二。”
他一边冷冷吐出,另一边迅速将它抵在景言楚的脖子处,而且还与云意晚对着的方向一致。
只是他下手更狠,血流喷涌而出,将在场的人吓得不轻。
云意晚没想到季向暝竟然完全不受她的威胁,不免自嘲,看来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见她手上的劲一松,濮阳烨烁连忙将她拉了回来。
濮阳烨烁看到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免发愁。
“暝王爷,既然云姑娘都如你的愿了,你也息怒吧!毕竟闹出人命,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季向暝不可置否,淡然将手移开,自己从袖中拿出手帕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对于跪坐在地的景言楚,根本没多瞧上一眼。
而景言楚的脖子上还插着害他流血的凶器,一旁站着的人根本不敢靠近景言楚,生怕被季向暝的怒火波及。
自是其中不包括云意晚。
她走到他身边,见他不断流血的脖子,心中一阵疼痛,她拿出手帕想替他包扎,可是她又害怕伤了他,也不敢将那簪头拔下。
景言楚强扯出一抹笑,想告诉她,他没事。
他的目光也移到她的脖子处,她是为了救他,才会伤了自己。
他真是该死,明明说过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季向暝见他二人当着他的面含情脉脉的模样,眼中被杀意掩盖。
“来人!”
一声令下,周围瞬间出现四人,快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让人不得不佩服他手下人的厉害之处。
“将景言楚押入王府地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