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意晚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即使处于这样的地方仍给她一种铅尘未染的感觉,此外她还是认出了他就是信件中提及的那个她忘记了的人。
可是,她只能按信件中所言来做。
“你是目击者?”
景言楚有一瞬间还是希望云意晚没有忘记他,可是还是失望了。
“是,在下在场。”
“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意晚原本希望靠景言楚的信息知晓这件事的情况,而景言楚也没有隐瞒的意识,可是,却被绮陌打断了。
“云意晚你到底还想做什么?如果是为了你的仇,那昨日的盒子已经是我们拥有的全部信息,你在我们这里再得不到任何信息,你也用不着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现在可以走了。”
绮陌的难得开口竟是责怪她多管闲事的!
原来昨日将木盒交给她就已经代表着,他们将做拼死一搏。
“论你觉得我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这件事我还就打算管了,也还你曾经对我的信任,景公子劳烦你告知我一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景言楚从云意晚进来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想为绮陌做些事,即使绮陌的冷意已经将这牢房淹没,她依旧还是态度不改,他知道她身上论发生什么事,她依旧还是那个他记忆中的人。
“今早……”
“不必劳烦景公子了,还是我来说吧!”
绮陌现在算是知道论她怎样将云意晚推开,都改变不了她就是要管这件事的事实,既如此她还不如开口。
“我和宁叔原本打算将柳毅诱到李府旧宅亲手解决他,我们没打算活着回去,便将暝王也约到那里,让他即使死,也要让他所做的事公诸天下,遗臭万年。可没想到他竟先一步在旧宅里设下重重埋伏,想让我们再也开不了口,宁叔为了保护我深受重伤,后来,在准备杀了我们之时,暝王来了,那老东西害怕被朝中知晓他私下豢养死士,就将所有人都撤下,也给了我们可趁之机,宁叔拼了最后一口气送那个老东西下地狱,现在我不就落得一个刺杀朝廷命官的重罪,现在所有事情你都知道了,可以走了吧!”
云意晚不做表态,绮陌的话并没有说全。
“其陌姐你确定这是全部吗?”
“你觉得呢?”
“那本该在这故事里的景公子和穆公子呢?”
绮陌怔住,脑海里闪过穆雨泽为救她而死的画面,她沉默了。
景言楚见此便开口,“今日在下偶遇柳姑娘,她说今早柳侍郎就带着大批人出去了,后来在下去找宁前辈,啸王府的人说他也是一大早出去了,在下去过他的房间,当时有人正在里面翻找,想必就是为了之前的盒子,通过一人在下知晓柳侍郎的目的,赶到李府旧宅时,绮陌姑娘和宁前辈已经被擒住,在下不敌,未能救得他们。”
“景公子不必自责,我们此行本就没打算活。”
绮陌看到景言楚满脸的自责,也不再自陷于悲伤之中。
“为何?原本你们很快就要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不该如此犯傻!”
绮陌微微低头叹气,“宁叔旧疾发作,没有多少日子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亲手了结柳毅,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喂!快走了,再不走小爷就因为你受罚了。”
过道的另一端传来催促,使得云意晚法再做停留。
云意晚先看了一眼景言楚,再看着绮陌,“你们不会在这里待多久的。”
景言楚隔着屏障看着云意晚的远去,不禁感叹,他们之间终究只是过客的关系。
绮陌嘴角噙起,“别看了,她是不会回头的。”
她看得清楚,云意晚还是不记得景言楚了。
景言楚只是哭笑一番,然后转身将地上的伞拾起递给她。
“终究是阿泽的一番心意,收着吧!”
绮陌将头一撇,“我又没有求着他。”
景言楚奈摇头,并将它放在绮陌的身侧,转身在另一边闭目。
许久,绮陌见不着他的动静,才转头看向那把伞,她将它拿起,脑海里响起穆雨泽最后的话。
“你说你不爱雨,以后就让它陪着你吧!”
她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以口型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