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王府内。
寝殿之中虽然站了几个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静得可怕!
季向暝坐于床尾,右手执扇并不断敲击左手,目光时不时地转向还昏迷不醒的人儿脸上。
此刻的云意晚脸色苍白,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她的头更是时不时地摆动。
似乎被梦魇住了。
“王妃如何了?”
他记得上一次从啸王府回来时,她也是如此,可是身体又任何异常。
现在为她把脉的太医,也是换的第三个了。
年迈的太医只是皱着眉头,一边将手指移开隔着云意晚手腕的手帕,一边退后几步跪在季向暝面前。
“回王爷话,依脉象来看,王妃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至于昏迷不醒,似乎只是疲劳过度,微臣先开几副助神安眠的药试试,若是还是不见好转,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另寻他法?”季向暝目光一凝,眉眼间孕育薄怒,“本王记得十天前,你也是这番说辞,当真觉得本王是这般好糊弄的!”
太医听出了季向暝的怒气,他喉头一紧,连忙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更是带着几分颤抖。
“王爷恕罪,下官才疏学浅,依王妃脉象来看,确实如此,还望王爷明察!”
“滚下去!”
“下官告退!”
太医还未完全离去,季向暝手腕上青筋暴露,直接将手中的折扇掷出去。
不偏不倚,刚好击中了不远处的白瓷花瓶。
花瓶应声而碎,太医受了惊吓,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提着药箱跑了。
一点都不像岁数大的样子。
季向暝双手执起了云意晚的手,面上喜怒难明。
“晚晚,你究竟怎么了?”
一旁的云桐想要给她家小姐擦汗,却被季向暝直接夺了过去。
他细致地拭去她面上的每一滴汗液,动作更是小心至极,唯恐惊了这梦中人。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做到这般温柔。
云桐看着迟迟不肯醒来的云意晚,她想亲自照顾她,而不是在旁边干看着。
“那个王爷,都三个太医来看过了,他们都说小姐没事,不是说太医都是医术最厉害的医者吗!他们都说小姐只是累了,那您就不要担心了,这里我看着就好,您去忙您的吧!”
季向暝抬头看着云桐,双眼一眯,原本邪魅的桃花眼,此刻更多的却是阴翳。
“你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晚晚,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云桐也不怯,“没有呀,就傅漫思那个疯女人叫嚣着要杀小姐,虽然躲过了,但是小姐确实说累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小姐能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事。”
“你觉得本王不知这些事?云桐你当真觉得晚晚看重你,本王就真的动不了你了?”
云桐咬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向暝将云意晚的手放在被子下,缓缓起身,背对着云桐,覆手而立。
“不知道!你当本王不知,你明知晚晚忘了景言楚,可你却一直促成他二人见面,甚至一直明里暗里地想让晚晚记起景言楚,你是觉得,本王当不起你的主子吗?”
季向暝刻意加重了后面一句话,再加上他本就充满冷意的话语,让人仿若置身于寒冬腊月。
云桐本就有些害怕季向暝,现在被他一吓,更是手足措,头也埋得极低。
“王爷,我……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季向暝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云桐的心口上,“本王一直忙着处置其他人,倒是忘记了你的危害,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