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和国庆总会撞个满怀,七天假期之后的上班族,总是还会沉浸在刚过完不久假期的限回味里,她们在茶水间聊天,分享假期的生活,忙里偷闲很是安逸,突然前台小姚一路小跑着过来,她急的满头是汗“华,,华,,,华合”
“你歇一下,喝口水再说,花什么?花开了?!”同事打趣她道
小姚叉着腰;“华合天下,华总来了,去,去通知老板,我歇一下”
姜雨正好走进茶水间,一听道立马转身去了总裁办。
传颂前台旁边的休息区,一个头发微白的长者端坐,他精神硕里,红润的脸庞上散发着光华,眉目间透着稳如泰山般的庄严感,带着一副金棕色窄边眼镜,正在翻开传颂影视的画册看着,穿着一件海军蓝大衣,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深灰色西装,长者气质雄厚,虽然带着笑意但还是让人有压迫感,他身后站着三个工作人员,都是齐刷刷的清一色黑西装,似严阵以待。
急匆匆的落脚步声传来,然后就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寒暄;“华叔叔,您怎么不提前让工作人员通知一声,怎么能让您在这等着,”向传恩微弓着腰满脸笑意的一手解着风衣纽扣,一手亲昵的附上华翔的手臂,他转头对身后跟着的传颂员工严肃呵斥;“你们怎么回事,华合天下的华董你们都不认识吗?!前台工作怎么做的”
以姜雨为首的几个工作人员都配合的羞涩低头。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向传恩听声回头,长者把手中的册子放下,用力的握了握向传恩的右手,向传恩对上长者的眼睛,长者说话了;“进去说。”儒雅又温和的语调,似在安抚小辈。
又是一阵落的脚步声,不过这次速度放缓了许多。
休息区桌台上的那本刚被合上的手册,映在一个站在角落里人的眼底。
延迦蓝在三楼的休息室没下来,她靠在窗边抽烟,神色有些黯淡。
“华叔叔,喝茶”向传恩双手给华翔面前放上一杯茶
“孩子,这几年做的不啊,从零开始,不到四年的时间把传颂做到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他左手两指轻扣桌面,诺大的总裁办室内虽然有四五个人,可竟然如此安静,这些话是夸奖吗,可为何令人汗毛矗立
向颂虽然叫他一声“华叔叔”可他脱离了家里后又有什么资格攀这层关系,更何况,自己的妻子是延迦蓝,而华合天下就是让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传颂虽然成立不久,但实实在在的是华合天下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行业内也早有风言风语,传颂影视风头正盛,说不定有朝一日能达到和华合天下鼎足而立,平起平坐的地位,所以说,这根本不是夸奖。
斗茶味兮轻醍醐
斗茶香兮薄兰芷
茶桌上,荷绿色的盏杯,盏口和盏底以暗红色点染,盏身的颜色由盏口逐渐变深,颇似国画丹青色的深浅过度,这套茶具是延迦蓝选的,向颂缓缓抬头,视线上移“既然选择做这一行,总不能高不成低不就,那样不如不做”
“是这样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我认定的目标就一定会拿下。”华翔话音落下,品了口茶
“传颂还是太年轻,以后还要多向华叔叔学习”向颂笑着预备给华翔添茶,可还未靠近,华翔的手就已经盖住了杯口
“这盏实在漂亮,你看它的暗红渐变似在蚕食着茶汤,茶汤满时他们深浅相间,见底后这杯底暗红就独留一色,说蚕食也不是蚕食,毕竟这茶还是人饮……”眼前的长者明明看着儒雅温厚,可他的话总是像根根暗箭,鬼使神差的射往某方。
“这盏是迦蓝那孩子给你置办的吧?”华翔两指握着杯盏,或在观赏或在把玩。
他见那毛头小子为作声还一幅疑问的表情遂说道;“中式意蕴,国画丹青这是她们延家的家养。”
“华叔叔”向颂的语气似在回应着某种挑衅
华翔看他了一眼说;“好了,该谈正事了”他手往后挥动,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取出来一份文件放在向颂面前,又在他的一个眼神指示后,三个西装革履的“提线木偶”退到了室外
不知道那份文件有什么样的魔力,竟让向颂来回翻看,把纸张翻的“唰唰”作响,他翻一页看华翔一眼,翻一页看一眼,突然就笑起来了,他在等着华翔的下一句的“指示。”
不知茶水多少次的沸腾,在他们之间升起来水雾的屏障。
“苏轼说,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泄时声。孩子,该饮茶了。”说话的是一头凶兽,一头披着文人风骨的凶兽。
文件合上后就是一阵讪笑;“华董。您,是想来做个回忆下辉煌历史的游戏吗,华合的百分之四十股份,我是应该感谢您这样看的起传颂,还是应该自愧我根本没有胆量、没有资格做您的对手”向颂清亮的嗓音里压抑着怒气。
“华合天下是个综合性娱乐集团,我是做电影出身,可比起做影视,我更喜欢做商人。”有人在说话
“我不会和你赌的,我不会拿传颂和你赌的,华董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留您了。”向颂离开茶座走向窗边转身伫立。
总裁办的门猛地被拉开,铿锵有力的高跟鞋步声,向颂猛地转头他快步走向延迦蓝,试图挡在她的身前,隔绝开和华翔的距离,可她竞直越过他,直奔那份协议,向颂先是歇了一口气,可他眼睁睁等来的,不是延迦蓝把那份协议一撕为二的动作,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签上了字。
飓风呼啸着穿过山庄,草屋夜漏,粮马皆绝。
后来,那天剩下的事,他们好像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