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盐离开后,包厢内居然立马停下了嬉笑。
“怎么样。”延珈蓝问
“这张脸太有矛盾感,上半张脸像人迹罕至四季如冬能看到极光的漠河,下半张脸像奔放旷野的西疆”克比加卡网络工作室的老板娘麦朵说。
“你就直接说她长了个性感的厚唇就好了……不过这形容我喜欢,也符和你这个旅行家的气质”延迦蓝点点头。
“很伟大的一张脸,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
“气质也不,而且能实打实看出来不是胸成本半点墨营造出来的,但很有可能会被人诟病这点,毕竟大众喜欢看人设崩塌,这点你们注意。”
“她很有思想。”觅蕊晃着手里的酒杯,可眼神在放空“幸亏是你家亲戚,不然谁要是签了她,可不好掌控……”
延迦蓝在细品这句话。
“孩子叫黄盐是不是,她和黄如鸢有没有关系?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太像了……”
“噗,没关系没关系”延迦蓝连忙摆手“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徽安人,怎么会跟华荆地区有关系”延迦蓝大笑。
姜萌的大嗓门在喊“不是,你傻啊,这是个方向,你就给她做个小黄如鸢的名头上节目,热度都能立马起来”
延迦蓝摇了摇头。
“我看这孩子挺有前途”
“先可以不用论能力,这个长相就有能红的可能……”
池子乐看了眼腕表:“我要先走了,还有课呢,黄盐不,我会看着的”池子乐站起来拍了拍延迦蓝翘着的腿,用很肯定的眼神对她作出承诺。
姜萌摆手;“姐,下次见哈”
池子乐转身给她们都回应着,然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说;“我总觉得黄盐很面熟”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点着,像在强调知识点“不是像黄如鸢,是像在哪见过面……”然后扶额“算了,想不起来了,先走了啊……”
洗手间里,黄盐双手撑在洗手池上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希望是看,那双眼睛里怎么会闪过一丝凶狠的光,“你是谁,你在现在,在做什么?”她闭上眼,一片黑暗中出现了翻飞的风马旗、熟悉的藏语腔调、河边的树下戴着发夹的笑天来回奔跑、一个抱着书本穿梭在不同藏式民居的身影、有个声音在环绕“什么都不要做,平平淡淡的好好活着……”最后供台前跳动着的酥油灯火苗燃透了黑暗。
录制倒计时一天。
延迦蓝在打给黄盐第九个电话,依旧没接通的时候,已经是骂了脏话了。
东江郊外,刚下过雨的泥土地里传来喃喃自语。
“笑天,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是黄盐,她对着一方草丛说话,“如果你还在我身边,这个时候就能在我耳边汪汪叫着给我支撑了。”
不知过了多久,层林尽染后,郊外夜凉如水,数星子被夜色托举,亮的耀眼,星眸低垂,似是抬手可摘,泼撒着静谧广阔的冷意。郊外的泥土混着草丛香气在夜晚愈发浓烈,不过狠烈,只是清爽,磐人心脾又带着源源不断的悲伤,直冲黄盐已经装不下腐烂悲凉的心脏。
“我走了,笑天,等我回来。”黄盐走的干脆,没有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徘徊,不是因为异常坚定的决心,是万事已开头,没有回首路,那不可不做的事,是木已成粥的青烟升腾,灼伤了谁的眼。
“姐,我不会耽搁时间,明天早上直接到机场。”黄盐简单地一句话说过后没有给延迦蓝发脾气质问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延迦蓝也在平复之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推进明天黄盐参加《thn舞台录制的所有事宜。
机场繁复,如同一个来往留去的驿站,之景之象,于梦于想,对情对感,说思谈念,难免令人感怀,心头泛起涟漪。
申海都,此刻黄盐就驻足在这个繁华的魔都之上,她在等着自己的工作人员去取行李,对,她的工作人员,她的助理。姜姐在打电话,对接工作,和联系司机,她放眼四周,环顾而视,观察认真又敷衍疏离,形形色色的人群来来往往,突然一阵齐整的尖叫,她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团乌泱泱的人群,还有数不清的举着摄像机的记者,蜂拥而上的靓丽女孩,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兴奋,女孩们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大声的呼喊着“哥,看这里”“小哆哥!太帅了哥!”“录制顺利!”然后和着相机快门声引得周围乘客频频转头张望,由于围着的人太多,堵住了出口,让很多来去匆匆的旅客,敢怒不敢言。
“往前走!往前走!别堵着路,注意安全”有人在高呼
可还是没有任何用,热情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
机场乱作一团
……
在这个信息高速发达的网络时代,因为有摄影机摄像机在,再因为就是这里是申海都,这种情况大家甚至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些行人恼怒,但也没几个反驳的声音,他们只希望这群人赶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