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好”,夜鹤倾抬头正好对上林墨朝他望过来的目光,“林墨,帮我上壶茶。”
江眠看向他们,对着身旁得夜鹤倾说了声谢谢。
“嗯”,夜鹤倾低头摩挲着茶杯口,目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抿了口杯子里的茶,这是极名贵的茶,灯光得映衬下倒显得像酒了。
“老四,茶。”
“放这吧,谢了。”
夜鹤倾手拿着酒杯举了举,向林墨道谢。
林墨点点头,转身扎进人堆里往自己位子上走。
“林墨怎么跟夜少说话的?”王偌瞪眼看着林墨,林墨懒得理他,从他身边径直走过。
包厢里没几个人搭理王偌,也就他没眼力见,人家和贺少一块来的,就他从进门开始,一口一个夜少,好像自己是夜少的什么人似的。
谁会理这狗腿子,更别说是他这种没有脑子的。
王偌见林墨直接走了,眼睛瞪得更大了,“装什么装。”嘴上还不饶人,斜眼唾骂着,见没人理他,转头扎进堆里又说笑喝酒去了。
“喝吧。”
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江眠面前,骨节没有特别的分明,微弱的灯光下却透着骨感,把江眠从担忧中拉回正途。
江眠莫名觉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能把骨感和心安扯上关系。
她和班里那些同学不一样,班里的女生都大大咧咧的,才不管什么男女分别,看见男生手好看能抓着看一节下课,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饿死鬼投胎。
“好”,江眠规规矩矩地坐着,接过夜鹤钦给她倒的茶,规规矩矩地端着茶杯喝着。
她不是手控,但第一次觉得手好看也不,尤其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的手白皙,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有人在冬日,如暖阳般环住她的心。
夜鹤倾余光看了眼江眠,她安安生生地喝着茶,夜鹤倾搭在桌子上的右手在微光下泛白,轻轻地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刚来的女的谁啊,夜少居然给她倒茶。”
“狐媚子呗,赶趟子来了。”
“你小声点吧,人是贺少带来的。”那人看着应笙瞪着他们这边,忙拉着边上的人,劝她不要再说了。
“切”,贺少忙着应和酒,谁还管着她。
旁边喝酒的人里,几个人围在一堆,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风凉话,贺瑜被围在这群人中间,到底是听到了,看了一眼闹腾的人,警告他们别多事,自己也跟着他们向主人公那看过去几眼。
倒是清净,两人坐那什么话也不说,一个悠闲地喝酒,一个光顾着喝茶。
贺瑜拉开门,喊了两声,服务员听着声音凑了上来,像是早就打点好了,推门进来送些酒。
江眠坐在最里面,走廊外的风跟着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着木檀香,沉到了江眠心底。
嘈杂之下,闻着那沉木的味道,浮躁的心好似稍微安了些,可终拗不过陌生环境下的那种局促不安。
她想回家。
夜鹤倾有所察觉,将酒杯放回桌子上,坐在位子上看向身侧的人。
服侍生见了以为杯子空了,立马上前来填。
夜鹤倾看眼身旁江眠手里的茶杯,已经见底了,人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动作,咬着杯口像小孩子似的,坐在那发呆。
夜鹤倾慢慢起身,走近了。
檀木香越发清冽,向着江眠去了,让人觉得心安。江眠回过神,抬起头,懵懂地望向夜鹤倾。
怎……么了?江眠心里想。
昏暗的包厢里,他就那么站着,自光影交接处望向她,如她喝的那盏茶,泛着清冷的香,眉眼在微弱的灯光下微微泛起涟漪,却又在下一秒让人看到他内心的平静,很是让人安心。
夜鹤倾刚从任务里退下来,周身泛着属于部队的硬冷气,沉稳的目光在江眠眼里,却像是头顶的猛兽盯着猎物,透着炙热之气,灼烧着她,她,不敢开口。
这一切在林墨眼里,却是他不曾流露过的温情。
“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