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鹤倾等她先走了进去,打开灯,家具竟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干净净的。
夜鹤倾看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那背影显得瘦小极了,像是倒映了这些年的飘摇,他没察觉心里突然的落寞,轻轻出声,声线已然随着心意变了,“别来恙就好”。
“怎么没回去读书”,夜鹤倾顿了一会又问她。
“想在这里读书,这边教得多,就没回去了。对了,那个……我没多的被子,你要不看看,叫他……你朋友买点来?主卧我收拾收拾,一会就好。”
“主卧你住着,被子的事我已经说过了,这副茶具你留着。”
他印象里的江眠比他们家那些老是赖在他身边的远房兄弟姐妹乖多了,这么些年,还是他初见时的模样,干净的样子,是人世间的美好。
“不用不用,我不怎么喝茶,要高考了,也没时间,都在复习。”
夜鹤倾看着面前的这张记忆里已经快模糊不清的脸,许久回到:“好,那我自己喝着用,先放你这里。”
“老大……夜少,东西送上来了。”明一跟在他们后面坐了电梯上来,看着夜鹤倾目光沉沉地看向他,赶紧改口。
“嗯,让他们进来吧。等下我让明一帮你去物业开下门禁卡,正好我也要再办张卡。”
“好,谢谢。”
“住这里这么久,都爬楼梯?怎么不找物业,也不跟我说。”
这房子是夜鹤倾母亲给江眠住的,房子是夜鹤倾自己花钱买的,他在他妈那留了门的钥匙,没有留门禁卡,东奔西走,那些门禁卡早就不知道丢哪了,现在这张也是临时去物业那借的。
不提还好,江眠住的这些日子,还真都是走楼梯的,偶尔蹭的邻居坐了几趟电梯,江眠苦笑着,没说话,她不想麻烦别人。
这楼梯不算高,全当锻炼了。
应笙跟着明一上了楼,手上还拿着东西,拉江眠到一边,一头雾水,“这怎么回事,夜少怎么还住你这了?什么情况,连东西都搬过来了?你们之前就认识?”
“嗯嗯,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他的,伯母听说我自己一个人要在这读书,就让我先住这,这里离学校近,小区安保也好。”
“可以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应笙拍了江眠肩膀一脸奸笑地看着她小声嘀咕,“当过兵,身材肯定很不。”
说着应笙还冲江眠挑了挑眉,笑得春心荡漾。
夜鹤倾将应笙脸上奇奇怪怪的表情收进眼底,视眼前的人,看向江眠,“那你先把这茶具找个地方好好放着。”
明一看了眼,怎么好像他们才是客人,这房子不是夜少的么?
他拿着茶具往客厅走去,又想到上次贺少打碎了夜司令的茶具,夜少看都没看一眼,说是再让人买一套填上,怎么对这套……如此看重。
他想不通这套茶具哪比得上那套大师之手了?
他想不明白,看了眼夜鹤钦又看了眼江眠,愣在原地。
夜鹤倾看着明一愁眉苦脸歪着头,像是不明所以,出声,“明一,几点了。”。
明一低头看了眼时间,“啊,老大,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你先回去吧。”
夜鹤倾定睛看着明一,还是往常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明一打发走。
“老大,您……”明一被看得有些发怵。
“明天早上照常来接我。”
“是,老大那我先回去了。”明一听这语气不急不慢,但他心里瘆得慌,立马识相地带着应笙走了,“您好梦,晚安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