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淳熙今年六岁,从小身体羸弱,可寻遍了名医也没能医治。
去年荣安王纳了苏则怡为侧妃,三个月前家里收到小姑来信,说已有三个月身孕,太医每日会来把平安脉,所以才将苏淳熙送过来给太医瞧瞧。
上一世便是如此,才将病治好,平安长大。
祖父苏肃商贾出身,苏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荣安王聂云川为了储君之位看来也是做了许多努力了,一届王爷肯娶商贾之女为侧妃,这些皇家贵胄,一边嫌弃着商贾的身份低贱一边享受着商人带来的好处,乐此不彼……
苏则怡撒着娇,“王爷,妾身再怎么说也是您娶回来的侧妃,十一皇子平白故这么打熙儿,便是打了妾身的脸,也是打了您的脸,妾身委屈!”
聂云川:“嗯,此事已有定论,昨晚上往回请‘月神’牌位时,发现上面全是彩墨!一阶阶查下去才知,是老十一的彩珠,平日里他就喜欢用彩珠折腾人,昨日更甚,拿出许多彩珠来玩,父皇命人将他绑了起来,打了一顿板子,丢去行宫养伤了,也算替苏小姐报了仇。”
“这么严重?”
“当时本王在场,老十一脸上满是伤,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
祭月神,是北晋国每年最大的事之一,堪比皇帝祭祖,月神可保接下来的收秋丰硕,不受灾害。
帝王门自是在意,而此时月神牌位被污,岂不是去拔了今上的逆鳞?
苏则怡惊诧,“那萧妃娘娘……”
“她自是去御书房跪了一晚上求皇上,萧妃这两年野心不小,老十一如今已经十四岁,她也藏不住了,本王母妃岂能给了她这机会?”
苏淳熙暗暗咋舌,后宫果然斗的不比前面朝堂弱。
“好了,本王去书房还有事,苏小姐醒了,你问问她,可有渊儿下落?”
“妾身省的,您尽管去忙,待会儿我找人去跟您只会一声儿。”
原来聂渊昨日未归,他听到那样的事,该是非常难过,非常愤恨的吧?连自己的父母都那般的……
苏淳熙再一次心疼
……
就这样苏淳熙一连休养了三日,终于能出门。
彩桃给她梳着头发,苏淳熙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已经消肿,可右眼圈周围和脸颊上还有一些淤青。
所谓了,小孩子嘛,不管丑美的,于是苏淳熙冲着镜子甜甜一笑。
上一世,聂渊经过中秋宴的一系列变故,便再也不出门,不想与人说话,她多次去找都被拒了回来。
年底,苏淳熙身体也将养的差不多,便被接回苏家过年,之后再也没有来过王府。
再有聂渊的消息,便是过完年后,春天万物复苏时,荣安王府却全府被屠杀的噩耗。
而这一切都是聂渊干的!
人们说他像一个厉鬼,人间的恶魔!
之后聂渊便销声匿迹了八年。
八年后,她已经嫁人,再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却是一次比一次心惊。
听说他杀了刚登基的新皇,又听说他将一些皇子软禁,再听说他从中选了一位最小最听话的做了皇上。
再后来,便是挟天子,乱朝纲的名声……
三天了,她每天都会让彩桃去前面竹园看看聂渊回来了没有。
她带着彩桃来到竹园,进来院中,小厮长富正在打扫。
彩桃出声,“长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