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咖啡馆,我们俩一左一右尴尬的等着红绿灯,谁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走进楼道,临近我公寓门口。常泽上下瞅了瞅我,话语中带着尴尬。
“你脸色真是差的离谱。”
“废话,好久没睡觉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拿了钥匙开门。
进屋,我把鞋一脱,人往沙发上一座,示意常泽也进来,他没客气,跟着就坐在了沙发旁边。
我想起了上一次我俩这样坐着还是大学那时候。
“海一啊,这房子真亏你小子能住得下去。”
我屋子不算大,一室一厅单身公寓,采光一般。南北朝向。常泽环视一圈我房间说着,一边翻出个包来,我这才注意到他带来个挺小的帆布包。
“怎么?”
我瞅着他,见他胡乱翻着包里东西,我余光撇见里面有类似化妆品一样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个十字架和几块儿木头。我想问问,没想到他却先开了口。
“海一,你住这栋楼,楼下是不是不久前发生过什么事?”
“能发生什么!发生….嘿,这么一说确实。”
我转念一想,确实前天早上我还没醒的时候就听窗外一阵嘈杂。我记得当时清晨我顺着楼下看去,有个人躺在地上,一群人围着。
好像是有个小商贩被捅了几刀,送去医院了。
我就把情况和这常泽讲了。
“那倒是不出所料。不知这事和你遇到的有没有关系,现在问题不在屋子里的东西,毕竟我知道那玩意怎么解决,问题在为什么这东西会找上你。”
常泽从帆布包里翻出个小型摄像机,面色却凝重起来。
“我特么怎么知道。”
我没好气的回他一句,听他这话却觉得后脊背发凉。不过看这架势他还挺自信。
常泽像是看出了我的苦衷,一如以前。他及其了解我的特性。
“你遇到的只是个怨气稍微有点重的普通灵魂….好吧。我向来不太愿意以鬼称这些事物,因为,在我看来鬼就是魂魄,人就是套了件肉体的魂魄。既然是灵魂就应该得到尊重,你知道,很多那所谓的鬼都不清楚自己已经死了,在重复着生前做的事,也稍微有点可怜不是?”
“可怜?可怜个屁,老子都要叫他吓死了!你那是什么歪理,这能一样吗?”
我忍住骂人的冲动,恶狠狠的瞪了常泽一眼。
“知道了,你这臭脾气…恶鬼另说,对方这不还没对你做出什么物理攻击呢吗,你急什么。”
常泽耸耸肩,歪着脑袋冲我挤出个轻蔑的笑容,这让我觉得他很欠打。
“你就说怎么办吧。”
常泽面表情的继续摆弄他那相机,开了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倒出来一点儿用布沾着擦镜头。
“6,你这样相机都不会坏么?”
“你听着,今晚,咱俩把你屋里所有的门窗都关好,灯也关上,但你要把厨房里的灯打开。”
常泽把相机安在一个小三脚架上,忙活完后继续开口,而我看着他的衣摆发呆。
“晚上的时候我喊你去厨房,你就去厨房里炒菜,我在外面呆着,有什么事儿我喊你。没喊你之前,你千万不要出来。”
“呃….炒菜?干什么?喂鬼?”
我面露难色,疑惑的开了口。
“嘿,你想喂也没人拦你,不是我说兄弟,你不会现在了还连炒菜都不会吧?”
我顿时感觉自己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嘴角尴尬的抽了抽,因为我确实就不会做饭。别说炒菜了方便面都能煮的像摊烂泥似的,我觉得这性格耐不下性子去研究做饭,这块儿我已经摆烂好久了。
常泽见我一脸苦闷,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那你就开着火干什么都行,是把厨房炸了我也没意见。这点从古时候来说明也可以,都说有人做饭生火的地方不容易有邪祟,其实从灵魂学角度来说死人魂魄会本能的觉得亮着灯或者燃着火的地方有人。”
常泽整理了一下他那风衣继续说。
“如果你是个健康人的话,很多时候那些东西在你躲着他们的时候,人家也躲着你,鬼只对所属的肉体十分敏感,因为他们渴求还阳。大多数还是很忌惮还活在肉体里的生魂的。我个人认为多少也有嫉妒啊,怀恋啊什么的情绪….”
常泽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好歹他是来帮忙的,我也乐意听着。我想到似乎很久之前,我就这样听他科普各种东西了。
去里屋收拾起东西,刚进去没多久又被常泽叫了出来,他塞给我一罐儿东西。
“把这罐盐顺着你屋里到客厅薄薄的撒一遍,还有洗手间遇到障碍物也要撒在障碍物上面。”
嚯,还挺专业。这小子真有点歪门邪道那意思。
“别愣着啊,都五点了,快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