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利到达后,母亲便去写礼,再领着我入席。
在席间,我看到四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喝到尽兴时,还一脚踩着木橙子吆五喝六的。
“小赵四呀,一会儿还得赶车呐,你少喝点。”四叔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白发老太太,正轻声地劝道。
“还能咋地呀,我四哥量大,喝这点酒就是一泡尿的事。”在四叔对面有个丰满少妇,手端着酒杯,用乌鸦嗓大声嚷嚷道。
“对嘛老四,干啦!”
“干啦!”同桌的人也跟着起哄。
四叔喝完怀中之酒,忽然咳嗽了几声,不像是被酒水呛的,更像是被烟气熏的。
我当时也不明就理的跟着笑,可现在想想:“这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后来四叔喝迷瞪了,嘴里直吵吵去尿尿,一起身就扒倒了酒瓶子,一转身又险些把酒桌子靠倒,多亏身边人的扶住他,然后推开扶他的人,迈着甩飞鞋的步伐离开。
等到下午三点左右,我顺着歌声走进下屋,正看到赵四叔半躺半卧在炕上,双手还抱着四喇叭的录音机,睡得哈喇子直流。
我不想吵醒他,便踩着木凳爬到了香案上,扫视着供奉的观音像。
在转身看四叔时,忽见他小臂挥动几下,从嘴角“噗呲”冒出一股黑气。
这黑气弥漫成人形后,突然瞪着喷火的双眸,带着一股寒意朝我扑来,吓得我赶忙用手遮眼。
就在身子后仰时,却刮掉了盖在观音头顶的红布。
紧接着我眼前一亮,黑气消失不见。
可我还蜷缩着身子,内心狂跳不止,气息凝重的不敢动弹。
稍后我闻到一股浅淡的女人香。
“这孩子真够淘的,咋跑这上面来了,你沁着头想啥呢?”乌鸦嗓少妇站在我对面,眼眸含着笑地问道。
“我腿很麻,可能一时半会下不去了。”
说话间,我抬眼看看四叔,他擦了擦嘴角,眼皮微微动了动,却没睁开眼。
我愣愣地咧开小嘴,偷瞄着身旁的乌鸦嗓。
她探出臂弯勾住我的脖颈,又捏了捏我的脸。
我此时松了一口气,顺势依偎在她怀里,她则用扁平的胸口摩挲我的肚皮。
然后她坐在木凳之上,与我脸贴脸的嬉笑互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还把我的小手拽到她两腿之间。
我不自觉地低下头,盯着她饱满修长的大腿,似乎很放松。
她突然板着脸,大拇指摁住我的鼻子,又点了几下。
“起来,小天,去叫醒你四叔吧!”就在我发懵时,她憋笑道。
然后我跑到四叔身边,用力推醒他。
“我还没睡够呢,谁碰我我跟谁急啊!”
四叔说着,不情愿地摁住我的手。
“四哥呀,我的亲四哥,还不往家赶呐,再不走天就快黑啦!”乌鸦嗓吼道。
他猛地翻个身,便不耐烦地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水缸旁,喝了半瓢凉水,又洗了一把脸,似乎来了精神头,走到马车前。
“没事别瞎即把扯蛋了,赶紧走吧,晚上可不摆席啦!”他扯着大嗓门催促道。
于是,我们来时的一行人又陆续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