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文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笑了:“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您说笑了,您又不是老虎,怎么会吃人呢?”余美艳笑了笑,在郑学文看来,笑得十分地假。
还没等他说话,余美艳又开口道:“何况现在的老虎,只要人不主动招惹它,它是不会吃人的。”
这句话倒是事实,可为什么听到耳朵里总觉得它暗含着另一层意思呢?
不坐就不坐吧,反正也就几句话的事,郑学文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如果让你选主持人的话,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余美艳还在想着老虎的事,冷不丁听到了‘主持人’三个字,这才反应过来话题已经转变了,她不禁在心里腹诽:这话题转变得也太快了!
“没有,我才刚到咱们学校3个月,对学生还没那么了解。”余美艳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你对老师了解吗?如果找个老师搭档的话,你打算找谁?”对她这副样子,郑学文已经懒得生气了。
余美艳不答反问:“您不是说要找个比我年龄还大的学生吗?是没有这样的学生还是有这样的学生却胜任不了?”
“你在这儿给我绕口令呢?你就说找老师的话谁合适?”不想生气的郑学文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我也不知道啊,”余美艳被郑学文冷不丁吓得哆嗦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了一句,“您是校长,您对学校的一些老教师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郑学文看着余美艳被吓得一哆嗦,心里懊恼不已,正暗自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听到余美艳似委屈又似撒娇的声音响起,他的心就像是被舌尖轻轻添了一下,又痒又麻,他忽然发现把余美艳叫过来就是个误。
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郑学文语气稍稍柔和了一些:“好,我知道了,你先准备主持稿,我明天就把另一个老师敲定下来,到时候你们俩个串一串。”
“好,郑校长,那我先回去……准备?”
看着余美艳一副急于离开的样子,郑学文站了起来:“嗯,出去吧。”一边说一边往套间走去,直到余美艳出门,再也没看她一眼。
余美艳与郑学文的第二次交锋以郑学文的妥协退让而结束。
郑学文又重新躺了下去,这次却再也睡不着了,想到余美艳对他时刻注意保持距离,像防狼似的防备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他对她是有点兴趣,但也只是一点,他只是觉得她很有意思,不像其他的老师怕他,也不像其他的老师敬他。
说来也是奇怪,余美艳长得既不漂亮,性格也不讨巧,可是比她漂亮的没有她身上的那股书卷气,比她讨巧的缺乏她身上的那股傲气,比她年轻的没有她有内涵,比她成熟的缺乏她身上的灵气。
郑学文想得脑袋疼也没想明白,想他郑学文如今也算是事业有成,儿女双全,老婆虽然不再年轻,那也是风韵犹存,谁见了不夸他一句艳福不浅。
怎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对余美艳有了兴趣,越想越生气,既气自己猪油蒙了心又气余美艳眼里一点儿也没有自己!
于是当天晚上郑学文去了市里,他之前就打算在那边筹备分校区,现在有了眉目,他一气之下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就走了,一直到元旦当晚才回来。
再说余美艳,从郑学文这儿出去后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去上课了,连上了两节课嗓子疼得都快冒烟了,回到办公室一口气喝了两杯水才缓过劲儿来,早就把准备主持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