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慕子又醉了。
如果不是李秦锐还在旁边看着,她真想醉在这冷冽的清香里。
可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还得打起精神,配合李言川打脸反派,否则是就是对这场逼真的深情演技暴殄天物。
“那就试试?”
项慕子红着脸,双手假装镇定地攀上李言川的脖子。
手臂传回李言川脖子嫩滑触感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疯了,脑瓜子嗡嗡直叫。
她咽了咽口水,认真说出这场戏最重要的压轴话。
一句轻飘飘的“不行就不要你了”,带着柔润的暖风,飘进李言川的耳道,直达心脏。
挠的他心窝又痒、又燥。
李言川咬紧牙关,轮到他全身僵住,唯有喉间山丘在……翻腾。
京市夏季温热,初秋趋向干爽,夜有凉风自屋檐、树间、车底,层叠而来,卷走潮气,吹的人口干舌燥。
特别是入了夜,温差之下,红唇更喜水。
眼前有甘露,却有咫尺距离相隔。
突然和偶像贴的这么近,项慕子不仅没有心跳加速,竟有莫名的熟悉感,她好像很熟悉这个陌生的动作,就像有过数次试炼。
视线惯性地在李言川的眼眸和唇间摆动,莫名的冲动,推着她继续靠近。
若不是看到李言川突然闪过的失神,她大概会亲过去。
李言川恍惚地眨眨眼,声音轻且沙哑,“走,送你回家。”
“嗯。”项慕子乖乖地松开手,被牵着离开胡同。
走的时候沉浸在荒谬的悸动中,几乎忘记李秦锐的存在,不知道他的嘴脸扭曲得几乎变形的嘴脸。
在车上,李言川和项慕子不约而同的沉默。
李言川开的是一辆定制宾利车,车内有极淡的熏香,这个味道和李言川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
车内没有多余的备饰,原本副驾上散放着几本经典著作,一套相机和几个镜头,现在被挪到了后座上,和两个抱枕、一张灰色格子毛毯随意地堆在一起。
豪车饰简约复古,车厢内极其安静。
项慕子想起广告之父大卫?奥格威给豪车写过的经典广告——在时速六十英里时,这辆新款劳斯莱斯汽车上最大的噪音来自它的电子钟。
也不知道是时代进步了,还是她听力变异,此刻她觉得车上最大的噪音,是彼此的呼吸声。
一路上路灯、过往车况照明、建筑夜景闪烁交织,热闹非凡,钻进过于安静的车厢,成了变幻莫明的纠缠。
都走了十分钟了,李言川虽说要送自己回家,却没问自己的地址,或许人家根本就是客气,正等自己识趣地拒绝?
毕竟现在既没有奶奶的期盼,也没有前任的恶言。
项慕子坐得浑身不自在,自上车就像木头人,脖子以下就没动过,看路线前方马上就有地铁站,终于挺了挺腰。
“老李,你送我到前面地铁口就行了,这么晚了不耽误你时间。”
“行。”李言川目光直视路况,迟疑了两秒才回答。
没想到对方回答得这么干脆,项慕子有些失落,但看着他蓦然疏离的神情,很快就清醒过来。
人家不过是找自己演了几小时的戏罢了,现在都中场休息了,没有观众,何须再演。
男人逢场作戏,自己也要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