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禹城的第一场秋雨如火如荼的来临了。
雨势很大,学校操场的绿化带上很快积了一层的水,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拍打在屋顶上。学生们都伸长了脑袋看向窗外,希冀于这场久违的大雨。
“晨哥你带伞了没有?”下午最后一节课临下课前雨势依然不减,张远伸长着脑袋看向窗外,叹了口气,他将身子往后一靠,大有一种要与这场大雨来场厮杀的决绝。
萧晨用笔抵了抵他的后背,将张远戳的一麻,他回过头顶着厚厚的镜片疑惑问,“我去,晨哥你想谋杀?”
“你带伞了没有?”萧晨问。
张远摇了摇头。问:“你带伞了吗?”
萧晨没有回答,不过看他的表情就没有带。
“那你怎么回去呀?”张远一脸关切,他这位晨哥其实还是有些矫情的,比如不喜欢淋雨,不喜欢和别人同打一把伞,不喜欢走路。
“凉拌呗。”萧晨说。
“我想好了到时看谁带伞了和他挤一挤,要不要帮你留个位置?哦对,你不喜欢和别人挤一把伞,也不喜欢走路……”
张远还想说什么,被萧晨一记眼神逼退了回去。
萧晨偏头,他同桌像是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全神贯注听着课,在讲到重点的地方记了一笔。
萧晨:“……”
教室里不知何时开了灯,昏黄的暖灯淡淡的洒在教室里,老师讲课的声音混合着外面的雨声灌入耳中,像是一首催眠曲,他打了个哈欠埋头睡觉去了。
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冲出教室。
没带伞的同学望着来势汹汹的暴雨,唉声叹气。也有学生带伞的呼啦啦伞下围了四五个人抱团冲出去,其中就有张远。
他同桌是位胖胖的女生名字倒挺好听,唤作秦诗诗,不过张远给了她起了个不太好听的外号:秦始皇。
秦诗诗和一群好姐们撑着一把伞,回头看了一眼张远,招呼着他一起,于是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雨伞下,又多了个脑袋。
萧晨从教室出来时,班级同学已经走了大半。
他看着天空,心想怎样冲出去,才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忽而,头顶上方出现一把墨绿色雨伞,他回头,顾年站在他身后。
“一起吧。”他说,声音夹杂在潮湿的雨幕里。
“我……”萧晨还有些犹豫,这么大雨一个人打伞也有顾不到的时候,两个大男生挤一起……
但还没等他开口拒绝,顾年又说了一句,彻底让他打消了顾虑。
“这么大雨,可能你打车都打不到,你想淋感冒?”
萧晨不怕感冒,但他最怕吃药,药太苦,他从来都是硬扛,硬扛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于是也加入了那一批抱团打伞的队伍里。
萧晨觉得顾年打伞的技术挺好,至少他觉得自己躲在雨伞里挺安全,没怎么被淋湿。
“你今天怎么没有骑车?”萧晨看着雨水从伞檐落下,汇聚到脚下,形成一圈圈涟漪,
突然问了一句。
顾年愣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欢坐?”他问。
萧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