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萧晨觉得今天司机开车开得很慢，红灯也变得多了起来。

平常坐在车上听着车里的音乐，还会趴在车窗上望一眼街道间的人间烟火。

可能是因为书包里有顾年的试卷，他想快点送到主人的手里。

下了车，进入小区，一路上萧晨走得也很快。直到到了顾年家门口，才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可能是走路走得快的原因，萧晨还有些微微喘气。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抬手敲了敲门。

随着敲门声，萧晨的心跳也愈发快了起来。

吱呀一声轻响，顾年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萧晨看着顾年愣了一下。

顾年穿了一件薄款牛仔外套，里面搭配了件白t，头发像刚洗过一样蓬松柔软，样子清清爽爽的要不是脸色有些苍白，真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怎么了？”顾年看向他。

他背着书包，头发还有些凌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看样子应该是从学校回来后直接过来的。顾年侧过身给他让了一条道。

萧晨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说：“……就感觉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顾年饶有兴致地问。

“至少得顶着鸡窝头，鼻涕眼泪直流，一咳就喘……”

萧晨没说完，只见顾年偏开头笑了，然后克制地抿了下唇。

“需要换鞋吗？”萧晨问。

“不用麻烦了。”顾年关上门，转过身时，萧晨已经从旁边一次性鞋套里抽出来一双，弯腰往脚上套去。

其实旁边有个凳子可以坐，但萧晨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套另一只脚的时候，因为弯着腰，背上的书包往下滑落一小截，他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栽倒，幸好一只手堪堪将他扶稳。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萧晨觉得自从遇到顾年以后，他的狼狈在他面前总是处遁形。

顾年抽回手，觑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个凳子，“其实你旁边这个凳子可以坐。”

萧晨：“……”

他“哦”了一声，乖乖坐在凳子上。

顾年家的装修和陈设简单利落，整体给人感觉干净整洁，很舒服。特别是放在桌子上的那束鲜花，插在白色陶瓷瓶里，配色很是好看。

萧晨走过去，毫不吝啬的夸赞：“阿姨这花插得挺好。有机会我得好好请教一下。”

“你也喜欢花么？”顾年有些吃惊。

“喜欢，只不过我不会养，以前买回来后没放几天就枯萎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萧晨回头盯着顾年：“你也喜欢花？”

顾年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沉默了一下走上前拨弄着其中一朵花，说，“你要想学插花，找我妈没用，她不爱折腾这个。”

萧晨暗自消化了他话中意思，明白过来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顾年。

“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些。”

顾年看着他挑眉，“看不出来你还会喜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