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人甩了甩手里的棍子,轻啐了一口,“他娘的,就打上了一下。”这人离得稍远一些,马车冲击的时候他瞅准时机,在林飞得意的时候仓促的给了一棍子。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了!”街边的一个客栈二楼,打开一扇窗探出个脑袋,朝着楼下喊道,毕竟马的长嘶和凌乱的步伐,加上林飞嚣张的喊叫声,早就吵醒了很多人。
持棍的黑衣人右手棍子朝着露头的窗口一指,那探出的脑袋都没完全探出来,就一下又缩了回去,窗户快速的关上。“要死啊,赶紧睡觉。”依稀有声音从即将关闭的窗户缝隙中传了出来。
“咻~”一声口哨声,几名黑衣人四散而去,车夫依旧缩在墙角不敢动,阿福被路过的黑衣人又踹了一脚,啊的一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黑衣人刚散去,就看着一小队人持着火把跑了过来,原来是官府的衙役,马夫往角落里又缩了缩,阿福半坐直了身子。
“大半夜的,谁在搞事?”领头的衙役不耐烦的喊道。
阿福艰难的向前爬着,一下一下的向领头衙役的腿抱去,还能看清的一只眼睛里面已经是眼泪汪汪。“官爷……”
“啊!”阿福刚出口一句官爷,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胸口一痛,飞了出去,“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挨打的又是我。”思绪还没聚焦就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鬼啊!”领头的衙役收回了脚,惊恐的看着飞出去的黑影。这阿福也是倒霉,本来天就黑,火把的光亮有限,阿福在赏花楼被林飞打了一顿,刚才又被黑衣人踢了一脚,内外伤叠加,半边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嘴角挂着长长的血丝,一爬一爬的凑过来,这样子着实吓了衙役一跳。
“海爷,那,那是人啊,不是鬼。”身后的衙役腆着脸凑了过来,这领头衙役赵大海是县老爷的小舅子,凭着自己姐姐嫁给了县老爷做第七房小妾混了进来,虽然大家私下瞧不起他,但也不妨碍给他面子。
赵大海深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神。“要你说,我看出来了,这家伙八成就是闹事者,绑了带回去。”心里知道自己太慌张落了面子,但嘴上还是倔着呢,反正我姐夫是县老爷,你们谁敢笑话我。
阿福刚悠悠醒转过来,就听得赵大海说自己是闹事的,要把自己绑了,急火攻心,正想辩解几句,突觉得喉头一甜,话没说出来倒是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晕了过去。
再说林飞这里,挨了一闷棍晕晕乎乎的,迷糊中听得有女子的哭声,缓缓的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依旧疼痛的后脑勺,还好没有流血。四下一看,自己还在马车里,马车已经停下不走了,身旁的青青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看到林飞醒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敢出声。
“哼,还好小爷我命硬,美人你坐着别动。阿福?阿福?”喊了两句阿福没有人应答,林飞才想起来刚才好像冲出来的时候踹了一脚阿福,好像被自己踹下车了。
掀开车帘,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传来,林飞摇了摇发蒙的脑袋,这都已经快跑到城东口了,拐个弯就要到城门了,这劣马跑不动了,受伤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依着路边的马槽喝起了水。林飞本想驱赶马车去自己城北的小院,但害怕一走动这马的伤口又要裂开再发疯可就麻烦了,于是便拉着青青姑娘的手走下了车。
青青害怕极了,她只想回赏花楼,这一路的凶险,让她很害怕。
“哗啦啦”不知哪里半夜偷腥的老鼠碰倒了一片杂物,青青“啊”的一声抱住了林飞的手臂,林飞先是一愣,以为刚才的强人又来追自己,他捂住青青的嘴躲到墙边。耐心的听了一会,半晌没有动静。
林飞长吐了一口气,放下了绷紧的神经,一股少女的清香幽幽的进入鼻腔,林飞才想起来美人在侧,低头看去,青青紧张的望着四周,紧紧的依偎着自己,单薄的衣衫仿佛没有阻碍一般,少女的柔软让他呼吸急促起来。
“走,到爷的小院去!”林飞忘却了危险,拉着青青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夜色朦胧,薄雾笼罩着东巨县,像一双大手轻轻的抚摸着东巨县的每一处角落,城北小院里,自是一番香艳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