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秋回到屋里,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没睡着,干脆不睡了,去拿那两瓶她藏了许久的洋酒。
那瓶洋酒藏在衣橱的最里面,她的衣橱平时没人碰过,自然也没人发现,她拿出来一看,第一瓶已经空了,又打开了第二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去阳台坐着,吹吹冷风。
她的指尖绕着杯口,任由冷风把她包裹,这个破天和坏男人的心一样冷,她喝了一口酒,口腔的灼热感席卷而来,舌尖微麻,棠秋只有在微醺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放松。
棠秋多想喝到烂醉,喝到眼神迷离,忘了自己,忘了周围的一切,只关心自己快不快乐,棠秋突然笑出声,自己活到现在,居然连喝醉的权利都没有,整日清醒克制,像行尸走肉。
其实棠秋并不怪顾大帅,因为通过这件事看清了宋思扬的为人,他懦弱没担当,遇到事情只会退缩逃避。棠秋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只是心里痛,实在是太痛了,两年的时间竟然没看清宋思扬,自己只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
三年前,棠秋和宋思扬是江北师范大学的学生,一次诗词大赛,两人结缘,宋思扬经常对棠秋献殷勤,约着棠秋去图书馆,去写诗。
而棠秋也在那次诗词大赛也看到了他的才华,再加上两人日日相处,棠秋也心动了,少女的情怀总是那么容易被引起,两人便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两个人也约好毕业后一起留校当老师。一切那么美好,而顾家的登门拜访打破了静好。
棠父年轻时曾在大帅手下做事,有一次顾大帅受伤,是棠父冒着危险把顾大帅背回了营地,整整走了两天,回到营地时,棠父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
顾大帅也一直记着那份恩情,听说棠父家里有个刚出生的小女儿便开玩笑说以后让自己的浑小子和棠秋结亲。
那次战事结束后,棠家只在江北生活了八年,这八年里两家经常走动,顾大帅经常邀请棠家来自己的府邸小聚,因为顾清池每次见到棠秋都高兴得很,顾大帅为了自己的儿子高兴,便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地位。
棠秋和顾清池也算半个青梅竹马,棠秋那时候还小,总哥哥,哥哥的跟在顾清池的屁股后面,顾清池也不嫌她烦,抱着她到处跑,顾大帅觉得以后若是有缘分就让他们结个亲。
可后来,棠父的老母亲在老家身体不太好,棠父是个孝子,怕老母路上颠簸,就带着妻儿回了自己的老家,两家也就再也没见过。
起初,顾大帅总是来信,棠父心里清楚顾家本就是大家族,也怕被人说攀附权贵,就再也没回过信,顾大帅本就事务缠身,两家也就断了联系。
棠秋长大后考上了江北师范大学,棠家心疼女儿,不忍她自己一个人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学,而棠秋的哥哥棠东也在江北当兵,以后自然也是要留在江北,所以全家又搬回了江北,把当时的府邸又重新修葺了一番。
棠家也非大户人家,搬来时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只有三五好友赶来庆贺,棠父也想过前去顾家拜访,却总觉得不妥,如今顾家权势滔天,两家十几年也没有联系,早就不是从前了,棠父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去年,棠父给儿子送被褥,不料却碰见了顾大帅。两个人便聊起近况,棠父邀请大帅去家中小聚,大帅见到多年未见的棠父,心里高兴,便前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