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
“好好还小,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相信他会变好的...他最近也总是加班,相信很快领导就会给他升职了......”
“你——你!”外公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杨雪梅欲开骂的嘴,又合上了,化作长长的叹息。
“离婚吧。”老大斩钉截铁地说道。且不说他的四妹混成这副样子,当初陈舒安是他从医院接出来的娃娃,娃娃长了这么大了居然越长越蔫,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不是的哥!你听我说!”
“还说些什么?你看看陈舒安一听到那个男的名字就抖成那样,你还想待在那?”老三收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变得严肃起来:“我去年考了个律师证,如果你要打官司的话,也别担心,咱们自家有人。”
一滴,两滴,三滴...泪水充满了杨雪梅的眼眶,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生动的表情,流了下来。
老二抱过陈舒安,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杨雪梅再也忍不住了,弯腰埋在膝头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又做回了家人们的小女孩。
雨愈发地大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哗啦啦打在窗子上,像个妖魔。
大人们开始正式商讨妈妈的离婚计划了,大姨将她轻轻推进了离客厅较远的房间里。
在离开前,陈舒安看着眼睛肿肿的妈妈,坚定地说了好几遍:“离婚吧妈妈,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恨透了他。”瞧啊,我说出来了。陈舒安朝着从前的自己开心地喊着,这一次身边有那么的亲人们而不是那个狭小的只有两个泪流满面抱团取暖的家里。
进了房间,老二就把门给带上了,中间来过两次,一次给陈舒安拿了点水果、奶糖和水,第二次进来陪陈舒安聊了一会儿天,虽然她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但听到自己的妹妹像个仆人一般在别人家操劳还没有好脸色看,自己的外甥女没回答对一个数学问题就被打成这样,笑意哪还能挂在脸上,但为着不吓着孩子,还是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咬碎咽进了肚子里,然后一身怒气地出来去。
有些话当然是陈舒安故意说给她听的。十九年的灵魂已经积累了不少人情世故,得说点能激起人们情绪的东西,这才能最大程度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望向窗外,楼下人民的伞犹如一顶顶彩色的孤萍,雨毫不留情的打击让他们一下涌到这边,一下涌到那边去,身不由己地彼此挤来挤去。
“30万一笔勾销。”上辈子,勉强这么称呼着吧,妈妈为了避免麻烦,答应了他所谓“和平分开”的唯一要求。东凑凑西借借了许多终于凑够了,那个男的离开时还做出一副深情的面孔和陈舒安说“这次是你妈的决定,不关我事”,然后头都不回地走了,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过,一笔抚养费都没给过......
接着就是传来他重新娶妻生子的消息。
等等!娶妻生子!陈舒安忽然惊起,当初妈妈说过那个女人就是他们公司的,好像还是和那个男人一个部门的......难道......
婚内出轨,可以向出轨方索要赔偿。掌握多一份证据,主动权就能多掌握一份!
趁着还没有住进那间房子,还没有那么多需要平摊财物的时候,要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