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手把手将行李运上了楼,陈舒安抱着外公给自己做的小椅子乖巧地站在杨雪梅身边等待着安排。
“都拿上来了。”门口舅舅擦着汗,清点行李件数,“老爸老妈还没回来吗?”
“快了!说是要做顿大餐,买了好些东西在赶回来呢。”
话语刚落,电梯门开了,两个老人手里提得满满的,在看到家人们时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地绽开。“来啦!”
门一开,人们像鱼涌似的将东西搬进去。外婆外公已经给母女俩收拾好了一个房间,浅蓝色的床铺和米白色的窗帘,门口旁还有一个可以折叠墙面桌,干净整洁。
“好好来!让外婆抱抱~”二姨见了让她不要逞强,小心闪了腰。想起前世一些外婆闪着腰难受了好一阵子的回忆,陈舒安也不敢答应,可奈不住外婆的“固执”——一把抱起。
“哎呦!怎么又轻了,来了这里,外婆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更漂亮!”脑海里构想了一张宏伟蓝图,外婆顿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说干就干,她立刻向厨房奔去,看见了正在想要偷尝一口榴莲的外公,打了他一下,又瞪了一眼,切了一小块给他后:“就吃这么多,上火你最近,小孩们还要吃呢。”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毕竟外公可好这口味道,但还是笑着端到了客厅里招呼大家来吃,软软糯糯很香甜,吃的很开心——除了舅舅,他像是要呕出来似的,躲去了阳台锁好门,幽怨地看着其他人,众人“盒盒盒”地大笑起来,幽怨的眼神似要和榴莲打起来了——可是他不敢。
吃过外婆准备的“盛宴”后,杨雪梅跟着舅舅和姨妈们一同走了,还有些事情在等待着她处理,“好好,妈妈还想再次确认一下,论妈妈做什么样的决定,好好都会支持妈妈吗?”
“是的!”脱口而出的回答。
杨雪梅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紧紧握着陈舒安的手嘱咐了一些事宜后离开了。
在外婆外公家的这段日子,是陈舒安两世都没感受到过的清闲。
早上陪着外婆去街市里买买菜,听听大姨大婶们的砍价大法,有时外婆还会让她实践实践,虽然没什么威力,但大多数的菜摊肉档的叔叔阿姨们都疼爱小朋友般地适当减了价,或者送了两根葱或两瓣蒜。
下午就跟着外公去散散步,在旁边的一个小村庄里有外公的一个好友。外公每天都会走上那么二十多分钟去和他聊个五分钟不到的天,有时两个老人打个照面就打算离开了,但奈何她总想喂喂外公好友家的大黄狗,它叫“汪汪”,老大一只了,和她一般大,尾巴摇着起劲。
待在家里的时候,她就拿出她的画本开始画画,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和些许经验,画出来的东西总有些让二老感到震惊的——“多有绘画天赋啊!”接着各种各样的画材和颜料都来了,堆满了房间的小柜子;有时,她也会看看书做做习题,高中的数学习题外婆看不懂但乖孙想要也就给买了,想起上一世高考数学的惨淡让她与内心中第一志愿失之交臂,这一世她得提前准备准备,绝不能再上演一出与数学的“虐恋”,但未来谁知道呢?
夜晚,她都会通过外婆的手机和杨雪梅通话,三个人坐在茶几旁,开着免提,听着今日的“战果汇报”:杨雪梅如今借住在三姨家,前几日跟着三姨去了朋友开的律师事务所咨询了离婚起诉的事宜并向当地法院提出了申请;前天进行了一次调解,但双方的态度都十分激烈,最后也没达成什么协议,过两天便要正式地走开庭审理的道路了……杨雪梅已经知道了那支录音笔中的所有内容,作为妈妈她全心地信任女儿这样做是出于正义,但也和三姨同样地再三叮嘱陈舒安不能滥用技术去做坏事,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地对那个男人死心了。
陈舒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耳边忽然响起了蝉鸣、蛙鸣、蟋蟀的歌声,这属于夏日的交响乐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要演奏起来了,皎洁的月儿悬在静谧的夜空中,整个大地都是它们的舞台,直到黎明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