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渡凌歪着头看看挽月,又看看秀鸾,笑着说:“只要秀鸾不吃醋,我就把挽月送给你们公子吧!也方便你调教调教她!”
“呸!这哪里是大家小姐说的话!不理你了!”秀鸾羞红了脸拉着挽月就跑。
楼遥波哭笑不得,这哪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和丫头们开这样的玩笑,传到老太爷的耳朵里又是一场风波。因此笑骂道:“这里还有外客!莫要胡说八道!”
白云破已经习惯了花渡凌这不正经的样子,也曾被她玩笑过,并不以为意,听了也只是宽容一笑。况且他也知道秀鸾那丫头颇具姿色,是老太爷默许了的给楼遥波的通房。挽月常来楼府,与秀鸾文鸳相好,这两年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更是学了她们家小姐的泼辣劲,别有一番韵致,楼遥波也是喜欢的。
花渡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向他们三个轻声说:“我先去看月姐姐了,一会儿让这俩丫头给你们送些点心来。”说完举着梅花就跑了。
“令表妹这性子!”白云破不由的感叹,这样的女子也只适合活在花家,若是生在楼家,只怕会被楼一鹤沉塘也说不定。
三人一笑,转身回屋,不再提她。只是走在最后的索苒华忍不住又回头去看那一抹娇艳颜色,这样爽利泼辣的女子,明媚美好。
这边花渡凌走上仙岳阁,先到的秀鸾挽月正拉着楼夕月的侍女文鸳说着体己话。而她亲爱的表姐穿着家居的裙褂,坐在绣架前正一针针的绣着牡丹花。她就站在她身后,轻轻吟道:“庭前芍药妖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你这丫头,正经的学没念几日,这诗词上念出来也不应景!现在哪有什么牡丹芙蕖?”楼夕月从绣布上抬起头来,娇声说,“快给我揉揉脖子,低了半日怪酸疼的。”因看见挽月手里捧着梅花,笑说,“这梅花倒是别致,瞧着像是哥哥院里的,怕是抢来的吧!”
花渡凌赶紧拉了个墩子坐到她跟前,放下手炉轻轻给她揉捏的肩膀,笑着说:“我哪里欣赏的了那些花,不过是在感叹姐姐的美貌。这秦月城中除了姐姐敢称牡丹,谁还配得上如此高贵的花!”
“贫嘴!”楼夕月长她一岁,因上只有兄长,唯一能说得上体己话的只有眼前这个表妹。可惜她又时常在省城上学,不得时常相见。故而相见便觉得十分亲切。“文鸢,还不快给她上杯热茶,手竟凉凉的。”
“表小姐稍等!我先把这梅花插起来。”文鸳从来不怕花渡凌这个表小姐。楼府的人都知道表小姐是爱玩笑的
花渡凌不以为意,只是笑笑。楼夕月却咳嗽一声,吓得文鸳赶紧站起来去给她端了热茶来,低眉顺眼的说:“小姐请用,表小姐请用。”楼夕月面表情的“嗯”了一声,文鸢不敢说话,只低头站在一旁,挽月赶紧向自家小姐使眼色。
“何必呢!”花渡凌看着好笑,“你们俩自去说话吧!我和姐姐好说话。”
文鸢觑着楼夕月神色松动,微微点头同意,这才轻声应是,与挽月去找花瓶插花去了。
“都是你平时和他们没大没小的,纵的她们法天。这是你,若是换了别人岂不笑我们家没规矩!”楼夕月可不只是个养在深闺的花瓶,虽然她羡慕花渡凌在外求学的自由,但是在家中她也接受了系统的教育,那就是如何做的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大家闺秀,和未来的当家主母。
“是是是,姐姐说的永远都对!”花渡凌从来不和她争嘴,或许在姐姐看来,裹了小脚学着打理家中的繁琐事务就是女人一辈子最紧要的事,虽然不赞同,但在她心中是敬爱姐姐的。
楼夕月宽和的对她一笑,看着她端着茶碗细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