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家夫人与小姐被土匪掳劫的消息,花夫人一时间接受不了,晕死过去,花燕舒赶紧吩咐下去叫郎中,一边将母亲抱进房中休息。不一时郎中便赶了过来,花燕舒连连告罪大年初一叫郎中跑一趟实在唐突,那郎中所谓的摆摆手就开始问诊了。花渡凌看着郎中给母亲把脉,对眼前满眼关切的花燕舒挤挤眼睛,花燕舒会意和她一起从母亲的寝室出来。“怎么了?”花燕舒揉揉她的额发,见她情绪不高,安慰她说,“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看咱们家现在乱成这个样子,那楼家岂不是更乱作一团了?这个时候要冷静。”
“恩,也不知道老五找到父亲没有,要是父亲出面不知道能不能救出舅妈和月姐姐。”花渡凌有些担心,就算那些土匪不做什么,舆论的唾沫星子也能把她姐姐淹死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封建卫道士楼老太爷,只怕会第一个劝楼夕月自尽以保名节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楼夕月可是她外公一手调教出来的名门闺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思想可是深入楼夕月心中的,要是她被掳上东秀山一个想不开自己寻了短见可怎么办?
“你们兄妹俩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约翰在里边见他们兄妹俩不见了,便追出来,虽然花燕舒曾经向他形容过他生活的环境,但是亲眼见过之后他才发现光是言语真的法尽述。
花燕舒刚要说话,就听见前边一阵叫声,“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管家福伯在前边一路开路,刚刚出去县长家拜年的花见身后跟着的养子阿彦匆匆赶回来。
花见一见到花燕舒与花渡凌都在外边,就凝眉问:“你娘怎么样了?”
“还没醒,袁郎中正在开方子。说是惊吓过度!”花燕舒赶紧答应着,随着他进去看望母亲。
“一会儿你娘醒了之后咱们就去楼家。阿福你先去备车吧!阿彦你去点几个人,配上刚买来的那匹枪。准备随时和我上东秀山。”花见见夫人还没醒,而郎中又说并大碍,就赶紧吩咐下去接下来该怎么做。东秀山上的土匪大名蒋望,人称过江龙,一向与博雅堂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公然绑了他家的姻亲,他可就要和蒋望理论理论了!
“爹,我也去!”花渡凌心里没底,她真怕楼夕月想不开做了傻事。
“嗯!”花见并不反对。
这时候花楼氏缓缓醒过来,一看见花见,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哽咽着说:“见哥,见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嫂子和月儿,求求你了!”
“你别激动,放心吧!我一定将他们娘俩救回来。”花见过去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惊慌的情绪。
“你的父母,很恩爱啊!”约翰在一边看了羡慕,他常常听说中国人讲三纲五常,男女之情只限于闺房之中,不能宣于人前的。
花燕舒奈的笑了笑,这个约翰说话能不能分个场合?唉,当年母亲慧眼识珠,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嫁给父亲,两人恩爱有加也是真的。
待花楼氏情绪稳定了,花见扶着她与花燕舒约翰一起坐车去楼府,而花渡凌与阿彦则是骑着马带队跟在后边。
楼家已经接到了勒索信,楼夫人、楼夕月外加两个丫头一个车夫,一共是两万块大洋。花楼氏坐到楼一鹤身边,见他气得身子直抖,赶紧上前给他抚背顺气,哀愁说:“爹啊!依您看咱们是准备钱还是让见哥去一趟?”
“准备什么?”楼一鹤气的胡子乱颤,“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他!女人进了土匪窝还能清白吗?回来也是一死!”
“爷爷,可是我娘和月儿刚刚被掳去不久啊!”楼遥波急了,那可是他的至亲啊!他怎么可能袖手不管?就连爷爷一向不喜的姑父都点了人马准备上山救人,而他的爷爷却……
花渡凌一听这话心凉半截,难道真的要逼着舅妈和表姐去死吗?她立刻火冒三丈跳出来指着楼一鹤吼道:“你个老匹夫!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那可是你的儿媳妇亲孙女!你居然见死不救还要逼他们去死!简直禽兽不如!”
“你,你说什么?”楼一鹤一听她这么公然指责自己,本就愤怒的心情立刻加剧,一口气上不来,痰迷心窍昏死了过去。
“哎呀,小畜生,快出去!”花楼氏慌了手脚,对在一边木呆呆站着的哥哥楼玄宗说,“哥,快叫郎中啊!”
“啊,啊,那我夫人和我女儿?”楼玄宗虽然听父亲的话,但是毕竟被劫持的是自己的老婆和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