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苦读十二载,手不释卷昼夜。坐破寒毡,磨穿铁砚,只为一朝化飞鸿。本应携桂冠还家光宗耀祖,谁料崔平天仗父欺人,夺我取士之路!”
凶魂在神荧身边幽幽道出,话音里仍有当年的不甘心!
“那你认了?真的是崔家偷梁换柱,换了你成绩?”神荧紧锁着眉头,转念一想复而又问,“那下一次科考呢?这次换了你的,你不能再参加下次科考吗?”
凶魂徐灵府唇角扬起弧度,笑得轻蔑,眼神像是裹了刀子,语气不善:
“崔家……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啊!”
画面骤然一转,顷刻放大,神荧登时置身在黑夜之中,她从凶魂的心象回忆里看到惨绝人寰的一幕——
月黑风高之夜,徐灵府家宅,传出隐隐约约地呜咽声和闷哼声……
后院漆黑一角,男人们被粗麻绳套住脖子并绕到背后反剪两臂,绑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沾有污泥的鞋履,鞋子塞进了大半,将他们的嘴撑得极大。
几个小厮穿着的男丁被塞得发呕又呕不出,直直背过了气!
狼牙棍棒有节奏的敲打,棍棒每挥砸一下,植其上的铁钉都能深深地插进他们的皮肉里,随着棍棒挥起,铁钉都能掀出丝丝皮肉。
拢共十八个男丁接连倒下,他们身体破碎,甚至有的身体几处被狼牙棍棒敲出了大洞!
“血腥味真臭!”
寻声看去,徐宅门廊下斜坐着一个膏梁纨袴,他一身细绢绫罗做的衣裳,在月下光华如水。这纨袴坐得不是一般的椅子,而是人椅!
是一个侍从跪倒在纨绔少爷身下,四脚撑地,将背尽可能地绷成一个平面。还有个侍从趴在纨绔少爷身前,让少爷把脚踩在自己身上!
这大少爷背后的侍女及时奉上一张帕子,少爷接过掩住口鼻,他睨视后院施暴那处血肉飞溅,眼神里充满嫌恶,语气也是嘲讽:
“下贱人的血怎么这么臭?”
角落里施暴的打手们一怔,狼牙棍棒掀起一大片血肉后,他们咬牙切齿地下手更加狠厉:“让你血臭……让你血臭……”
“行了,住手吧!”大少爷手臂抬起,身后侍女紧忙迈上一步扶起他,他从人椅上起身,整个人踩在侍从身上,脚不沾地。
地上的侍从一声不敢吭,只是两手狠狠地抠进了土里!
棍棒敲打声音戛然而止,徐宅终于安静下来了!
大少爷转脸,仍旧用手帕掩着口鼻:
“徐灵府,有人看见你白日里跑去吏部查问成绩,你成绩怎么了?你我是一个先生教的,也算是同门,我特来关心关心你!”
大少爷挥手,几个跑腿侍从赶忙跑到墙根儿下,把徐家四口拎到大少爷面前。
徐家四口身上斑斑点点,是血迹,但不是他们的血,他们并没有被打,大少爷只是让他们近距离地观看他家下人被施暴!
一家四口被扔在地上,天蓝色衣裙的少女哆嗦着伏跪在地,秋色衣裙的妇人尽管被反剪两臂,但仍用上半身掩住少女,护少女于身下。
倒地的一个中年男人艰难起身,他用膝盖蹭到妇人与少女身边,在她们身前挺起脊背,作以掩护的姿势!
一个侍从来到徐灵府眼前,抓出了一只鞋后,视线开始抖动,伴随着少年音色的干呕不止,及剧烈的咳嗽!
须臾,少年声音变得嘶哑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