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叫声急切,可有三个叫法,阮荨菲将她到这里收集到的信息捊了一下。
武德王是季承奕的父亲,那么管他叫世子爷是没的,出征前皇帝都会封个响亮的将军名号,所以,叫将军也是没问题的,直呼名讳的声音听着苍老一些,来的应该是长辈了。
躺在地上的季承奕眉头拧在了一起,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他就要醒过来了,就是现在,阮荨菲攥紧被角卯足了劲,心里念着刚才的位置,将季承奕又拖了出去。
果然,只要她想在哪里,就能在哪里。
刚一出来,季承奕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晕脑胀,像是宿醉了一整夜的感觉,身上的伤口倒是没那么疼了。
“你是?”
他望着月光下纤瘦模糊的身影,记忆缓缓回笼,不可置信地道,“我们没死?”
“我们没死,还好好的活着。”阮荨菲很是镇定,然后又说,“好像有人在找你。”
是几个男人的声音,季承奕侧耳一听,瞬间激动起来,“是我的副将和侍卫。”
季承奕说着便想要爬起来,却不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你伤得挺重,我去叫他们。”阮荨菲忙道。
很快,三个人便举着火把出现在山洞中,将整个山洞照得亮堂堂的。
年长些的男人一脸络腮胡,膀大腰圆很魁梧的样子,长相却很是和善。他一进到山洞,便急急地道,“承奕,你还活着,太好了。”
阮荨菲见这大男人应是真担心季承奕,男儿有泪不轻弹嘛,眼泪汪汪的样子不似作假,而且他腿上还受了伤,都没包扎便不管不顾的半夜来找人。
另外两个年纪和他相仿的男子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见到季承奕平安事,也是一脸欣喜。
“劳程叔担心了。”季承奕扶着他的手臂准备起身,却不曾想他此时身上只剩了个松松垮垮的裤衩,随着他的动作,那本就不结实的绳索直接失去了作用。
......
阮荨菲就见季承奕的脸上刷一下就白了,眼里有一丝杀意一闪而过,快到让她以为看了。
季承奕睁着漆黑的眸子望着阮荨菲,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医女连他小腹处的伤口都敷上了药,还有……
季承奕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很是复杂。
山洞里另外三个人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阮荨菲却眨着大而明亮的眼睛,一脸坦然,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怎么了?他们怎么都盯着自己看?不脱衣服怎么动手术,怎么包扎伤口?
在医生治病救人的时候,只有医生和病人,没有男人和女人。
何况,生理课解剖课,这人体的部位她阮荨菲里里外外连带着神经末梢她都看得真切,还认真做了课题仔细研究过。
整个山洞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火把燃烧的呲呲声。
半晌后,季承奕局促地掩了掩被子,眼眸微动,很是认真的说,
“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