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余烈出来了。”
军区医院住院部外挤着五六十个身穿便装的大学生和学生家长,人头涌动,在门口路边一棵大树下有个已经渐生白发的中年男人正在闭目养神,两手放在膝盖上,后背有些弯曲。
听到有人喊自己,男人猛的睁开了眼,看向住院部门口。
“出来了?”
余正看到自己的儿子,露出了一个由衷的微笑来,这群青年为了驰援临校经历一场恶战,这是他们人生中经历的第一次实战,吃了很多经验不足的苦头,所幸儿子没事,他的同学也没出事。
余烈刚一出大门,看到门口一个个脸上挂彩,依然洋溢着笑容和青春气息的同窗还有神色疲倦的父亲,鼻子一酸,没有说出口的是对他们的日夜想念。
“爸。”
他看向了那个两鬓白发渐生的男人,在自己战死梧京城外时,父母尚未离世。
他不敢想象那时父亲和母亲会是怎样的悲痛,最终仍旧没有逃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余正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哟,怎么还哭鼻子了?多大年纪了不害臊啊?”
先前提醒余正和出言调侃的是同一人,御兽班班长秦风,第一序列强战军职,战兽是一条已经蜕过一次皮的火虺,序列号1137,从序列号1931的炎蛇下位晋升,头生独角,战力评测为A阶,是御兽班如今最强大的战兽之一。
前世公历3062年,S阶御兽师秦风已经是东部战区第四军团少校,作为增援部队的指挥官投入到突然出现袭扰东河海域和海岸领土的次元战场中去,遭到三头SS阶王级异兽伏击,属性被克制加上三头异兽围攻,最终秦风成为了52届御兽班第一位陨落的毕业生。
正应了他毕业时那句豪气干云的话——“在校时我是当大哥的,以后上了战场我也是你们的大哥,我没死之前都给我好好活着,不许抢在大哥前头!”
然后是刘光、马冲、陈玉婷、刘雯,还有自己未来的妻子燕歌......
这六十一个人都是怎么死的,死在了什么地方,余烈一个个都记得,在这些人的档案记录上的最后一行,都是“殉国”二字,而每个人的头像上也都被打上了死亡的印章。
看着他们一个个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历经恶战百余场,早已心如铁石,余烈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热泪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在此期间余烈并没有主动去和燕歌打招呼,因为他记得燕歌刚刚转校进入御兽班没几个月,这时候上去嘘寒问暖难免不被人当做别有用心的变态。
“老爹,我可想死你了!”
就在余烈和众人嘘寒问暖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憨态可掬的熊猫崽慢慢爬到了暂时被冷落的余正面前人立而起,伸开前爪要抱抱,此举也同时吸引了余烈部分同窗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慢慢转过头看向了那不过一尺来长的黑白团子。
余正眉头一挑,蹲下去,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儿子缔结血契的战兽。
“我刚刚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喜顺儿说话了?”
秦风掏了掏耳朵,看了一眼身边的班委刘光。
刘光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掐了掐秦风的脸,直到对方嗷嗷怪叫起来才肯罢休。
“不是幻觉,喜顺儿确实说话了。”
刘光深吸一口气,两眼放出了光芒。
而战兽通晓人言,是战兽在兽魂共振和兽血共鸣与御主完全同步时才能拥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