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宅能保留得如此完整,足以说明张家的能量,毕竟这么一个“钉子户”位于高楼之间还是稍显突兀。可上面对此视而不见,就像是默认了它的存在,这还不能说明张家是有实力的吗?
林由跟着张尧行走在院落间,一直在观察院内的结构。从各种陈设来看,张修平确实有心了。如果是外人没有人引路,那绝对迷路疑。不过对于林由而言,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当年,他可没少住在张家。
此时整个院内都黑灯瞎火,仅有内院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如果没有记的话,那是他当年住过的一间客房,而张尧却正好将他带到了那间房子前。
林由愣了一下,但下一刻便明白,原来张修平将这间客房改成了自己的卧房。
房间内的装潢亦如从前,不同的是在东南角多了一个供桌。供桌上牌位摆放齐整,香烛俱燃,可以见得应该是长期有人更换或是祭拜。
张修平已经苏醒,但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里在哼唧着什么。在他的床边围满了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各不相同,有人眼中含悲,有人闭眼叹息,也有人嘴角含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张家似乎有些不和谐。
众人见张尧领着林由进房,自然摸不着头脑。
而张尧也没有拖泥带水,特地要求其他人让出一条路,并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医不好,你应该知道后果。”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一个身材圆润的男人拦在林由面前,转头朝张尧问道。
“他说他能治咱曾祖父的病,我就让他试试。”张尧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大哥,你是急糊涂了?怎么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进来,还让他给咱曾祖父治病?”张朝相比于张尧个子要矮,体型更胖,脸上的赘肉在说话间不剧烈地抖动,看起来好不滑稽。
“是啊,爸,你看我们将整个东苏市的名医都请来了还是束手策,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治好玄祖父的病?”说话的人与张尧长相神似,不过要更为年轻。
“没事,就让他试试,我会盯着他的。要是他敢耍小聪明,我不会放过他。”张尧凝视着林由,说话掷地有声。
见张尧意已决,张朝和张阳文退到一边,也没再说什么。
林由径直走到床边,用手搭住张修平的脉搏,故意装出一副深思的模样。
其实张修平方才就是过于激动,气堵住了,这都是小事情。而真正的病因还需要等张修平醒来,他才好“对症下药”。
“怎么说?”张尧蹙起眉头,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后悔的,也觉得自己确实是犯了糊涂,怎么真的就让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上手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抱了一点侥幸心理,若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有办法呢?
“没什么大碍,气不顺而已。”林由如实道。
“我不是问这个。”张尧一把抓住林由的手腕,质问道,“你别给我耍花样。”
林由感受到手腕传来的重压,不由觉得好笑。
“我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他说完轻轻一摆手,竟是将张尧推到张朝的身边。张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被张尧狠狠压在身下不能动弹。
“爸,你没事吧?”张阳文见状,赶忙去扶张尧。
张尧撑地而起,手作擒拿状就要去抓林由,嘴里同时喝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招惹我们张家的后果!”
“住手!”
一道嘶哑的声音喝止了张尧的行动,后者闻声忙不迭走到床前,急切地问道:“曾祖父,你没事吧?”
“你们都出去吧。”张修平此时还比较虚弱,声音也有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