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信我。”叶穹说话的同时打开手机，轻点了几下屏幕，说道，“你还记得白天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吗？我说那个网红绝对会把那个视频上传，你看！”

林由盯着手机屏幕，发现其中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搔首弄姿。

叶穹听到手机传来的动感音乐，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用手划了一下。

接下来视频中的内容正是他们今天乘坐的那辆公交车上的画面，画面上还标有一段很醒目的大字：刚出狱又犯事？司机挺身而出，勇拿罪犯！

“很显然，这个视频是被剪辑过的，不过不管怎么剪，那都是子虚乌有，因为那都是演的。”叶穹得意地扬了扬手机，“我给你看这个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牛，只是想告诉你，相信我的推断准没！”

“然后呢？”林由虽然不懂叶穹口中说的“剪辑”之类的话语，但他明白后者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这与他有何干？

“非要我点破是吧？”叶穹冷笑道，“当时我称只剩下一种可能，哪怕这个可能再离奇，也只能是真相，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只是有人心里有鬼罢了。这一切不过是张老头自导自演的，什么坐在床边的人？什么噩梦？全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他这么做非就是想让自己的曾孙女多陪陪她，可怜我人美心善的张女士还蒙在鼓里。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年纪大了想让子孙多回家，这都是人之常情。所以你也别再配合他演戏了，他们的家事他们自己解决。”

“白痴。”林由原以为眼前这傻小子脑子有坑也就罢了，没想到还缺心眼。他自己都说了这是张家的家事，所以他来掺和什么？

“诶，你咋还骂人呢？你难不成还想动手？”叶穹连连退后两步，双手做出咏春的手势，嘴里同时叫嚣道，“我可是练过的，你别过来！”

林由驱身一动，鬼魅似地出现在叶穹身后，趁他不注意一个手刀将其击晕。林由没有再管他，而是纵身一跃，直接进入了张修平的房间。

此时张修平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鼾息声，脸上的褶皱不断抖动，眉头蹙得老高，嘴里时而发出一阵哼唧。

林由闭目而立，右手伸向前方，感受着空间的波动。不一会儿，他便摸索到那一层多出来的梦位空间，并在其中锁定到了除张修平意识之外的另一道意识。然而他发现这道意识尤为薄弱，与他们相比根本是差之千里。不过哪怕这事与他们关，他也不能让自身进入那层空间，不然很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行踪。

林由斟酌之下，只能选择将张修平的梦位空间进行封锁——这就是他的能力，能将任何有形或者形的事物视作一个空间，并对空间进行修改。论是在监狱门前取那个武警的钱，还是刚才打晕叶穹，他都是将自己周边的流体视为一个空间，并将空间中的自己进行转移，就好比瞬间移动。关于续命一说，也不过是变换了张修平身体中的各个器官。而这个能力局限于林由的视线范围内，也就是说，只要是他目光所及之处，都能成为他“空间建立”的媒介。

而这个能力的弊端也很明显，第一，他总是会存在死角；第二，他法长时间使用；第三，他若是将活体视为空间，比如人体，则会大量消磨他的精神力，在使用后会进入身心疲惫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再为张修平续命的原因之一。

哪怕是梦和意识产物，也能为他所用。更何况梦位面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世人不知罢了。他深知“空间建立”的能力过于逆天，因此自始至终都未向人说过自己的能力，即便是她也不知道。至于这个能力的由来，他自己并不清楚，只知道在他有认知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会运用这个能力，就好比人在出生后就有了吮吸反应一样，这是人类的本能。

静谧的房间内，张修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脸上的褶皱逐渐舒展开来。

而林由坐在杌凳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思考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那道意识过于薄弱，他若是进入梦位空间，很轻易就能将其吞噬。很明显，那道意识不属于他们。回过头来看，那道意识一直没有攻击张修平，只有两个原因：其一，那道意识并不具备攻击的能力，又或者它根本法被完美操控；其二，它并没有要伤害张修平的意思。

林由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如果意识形态过于干涉他人的梦境，长此以往也会对受害人产生影响，轻则精神失常，重则殒命。

暂时封锁张修平的梦位空间绝非长久之计，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那道意识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