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掌握,”花似霰疲惫地摇摇头,否定了步尘的说法,她伸手指向海边一只不断蠕动的低阶海妖:“它很痛苦。”
不是很明白,对方是怎么从连“脸”都看不清的生物上,看出痛苦的情绪。
有求于人的步尘应和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种痛苦,同样出现在被污染的值夜者身上。”花似霰从宽大的口袋中取出两根试管,试管中黑雾以螺旋状的姿态不断运动。
“我从值夜者和海妖的血液中提取出了相同的物质。”花似霰打了个哈欠,口吻平淡,将千万次实验的结果呈现在步尘面前:“这不是迷雾的产物,它诞生自人类。”
“核辐射——这个名字纤尘可能更熟悉一些?”
难怪,海妖和迷雾以闪电战的速度瞬间吞噬了那个小日子过得不的联盟,快到人类都没有反应过来。
人类对海洋的探索只有5%,剩下的95%已经开始上岸探索人类了。
心中讲了个地狱笑话,心虚的步尘敲了敲虚空木鱼,试图恢复一点功德。
“对了,这条蛞蝓你拿着,方便联络。”花似霰在口袋中翻了翻,将一条灰色半透明软体动物放在步尘肩上,挥了挥手,跳下城墙。
这种诡异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论是卡牌还是动作,都像极了萧护。
可能是亲戚?看着走远的背影,步尘咽下疑问,打算下次一定。
四处乱逛的步尘翻出江纤尘留下的资源卡册,有些犹豫。
【龙之鳞】【纯净的水结晶】【美人鱼的歌声】【坚实之岩】【绿玉】【坚韧的长鞭】……
在幻境中制作的卡牌只能在幻境中使用,换而言之,就是一次性体验卡。
可若真能将他脑海中的那位召唤于世,什么美杜莎、什么海洋之怒,统统都是小卡拉米,一碰就碎。
“江队长。”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看见步尘有些意外,他先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花副队长一刻钟前离开了伤兵团,说是去找您了。”
“嗯,我见过她了。”秉着少说少的原则,步尘收起卡册,微微颔首,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伤兵团如何?”
“老样子,治愈系制卡师都忙得要冒烟了,花副队长也连着4、5天都没休息过。”国字脸男子神色暗淡,握紧了双拳又力地松开:“别的伤势倒都好说,就是污染……”
走进伤兵团,画面果真如中年男子所说,一般二。
一身白衣的治愈系制卡师各个顶着黑眼圈,面色苍白。口中灌着恢复精神力的营养液,手里又召唤出几张卡牌。
非治愈系制卡师则在一旁帮忙捡捡露在外面的肠子、推推要掉出眼眶的眼珠、拼拼断胳膊短腿。
“都别给老娘鬼哭狼嚎的,有爷在,就算你只剩一个脑袋,也死不了!”矮个子少女在各个病床间穿梭,一手拿着以精神力化形的手术刀,一手泛着绿光。
她明显是伤病团的中心,在一声怒吼后,原本有些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有我兰苕一口气在,死神也得退让三分!”少女飞快地缝好一个制卡师外露的腹部,又用泛着绿光的手掌覆盖在伤口上,不过三秒,伤口便恢复如初。
她瞥了一眼旁边挣扎着下床的制卡师,反手在脖颈处给了一手刀:“让你好好躺着就躺着,你是医生我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