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归紧握住那把精致的葡萄酒塞,有力的手轻轻一推,瓶塞应声而出。他略微仰起头,将美酒一饮而尽,如同豪情万丈的战士。
良久之后,他放下了酒壶,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上的残酒,轻柔地呢喃:"此刻的你,为何还不出现?"
突然间,一个矫捷的身影掠过天空,仿佛一道闪电。只见一个身长挺拔的身影,矗立在一株竹子旁。他面容瘦削,鼻梁微翘,脸色如同白蜡一般苍白。
他的目光如炬,眸子宛如红色的宝石,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就是传说中的"毒医"金蛇郎君,出身于五仙坛,曾经一度威震江湖,他的用毒手法堪称一绝,令人闻风丧胆。
虽然金蛇郎君已经年过五十,但他的内力精纯,医术高超,从他的外貌上丝毫看不出衰老的痕迹。虽然他的毒医之名让人畏惧,但他的举止却并不像毒蛇猛兽那样令人恐惧,反而透露出一股书卷气息,有一种隐士的儒雅风度。
他缓步走向风不归,轻轻梳理了一下他灰白的鬓发,嘴角微微扬起,笑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尽情畅饮,酩酊大醉。"
风不归摇了摇头,淡然道:"饮酒过度,反而容易失良辰美景,这未免有些可惜。"
他嗜酒如命,但从不放纵自己,始终保持七分清醒的状态。他很想放纵一下自己,沉醉在酒的世界里,但他不能这样做。
人如果喝醉,神智不清,就会给别人可乘之机,危险也就随之而来。风不归权势,仇家满天下,如果因为喝醉而丢掉性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如果喝醉,头昏眼花,祸从口出,误会就会轻易发生。
风不归每做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他不想一时冲动,犯下法挽回的大。他虽然总是手握酒壶,但绝不会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金蛇郎君看着他,问道:"你这是要去金陵?"
风不归微微一笑,淡然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金陵一行,可能未必是坏事。"
金蛇郎君沉吟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将秘笈交给你,你就不必承受寒毒之苦了。"
风不归道:“老蛇,你的言语间充满了生分。试想,若非我曾研习九死冰蚕功,此刻定已葬身于荒野。这份恩情,我心中是深深地感激不尽的。”
金蛇郎君轻叹一声,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地说道:“当日,我因个人的私心,将解毒的重任托付于你。”
数年前,金蛇郎君与五仙坛决裂,并盗取了九死冰蚕功的秘籍。然而,他遭到了五仙坛的追杀,历经七天七夜的逃亡后,他才得以成功脱身,甩开了追兵。然而,这次逃亡也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重创,他身中剧毒。
原本,他以为自己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然而,一次偶然的机缘,他遇到了同样身中剧毒的风不归。他深知九死冰蚕功的可怕,不敢轻易尝试,便半劝半诱,说服了风不归修炼此功法。
在风不归的不懈努力下,半个月后,他成功掌握了九死冰蚕功。而他们二人也因此得以延续生命,成为了忘年之交。在他们的交谈中,金蛇郎君始终感到对风不归有所亏欠,内心充满了深深的内疚。
风不归则淡然地微笑,对他的感激之情表示出淡然的态度:“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关。”
金蛇郎君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选择沉默,将话语吞回了自己的心里。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你要去金陵,我的干女儿也在那里。”
风不归有些惊讶地问道:“您也会去金陵吗?”
金蛇郎君微微眯起双眼,笑着说:“一个人喝酒,未免有些寂寞吧?”
风不归顿了顿,大笑道:“您说得没,一个人喝酒,确实有些趣。”
金蛇郎君笑了笑,接着说:“那就定了,等到了金陵,咱们一定要一醉方休。”说完,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风不归缓缓拾起酒壶,欲饮尽,却又迟疑地停顿下来,苦笑着摇头自嘲:“真是没想到,今日竟有如此多的贵客光临。”
月光之下,一人挺拔而立,犹如孤峰拔地而起。
他的五官深邃且轮廓分明,一双眸子宛如星星般璀璨,两道剑眉深浓如峰,散发出一股纯粹的男性魅力。他身着精良的武装,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他坚实的身体,肩膀的宽窄适中,称得上是完美的比例。
月华舞美眸轻眨,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大哥?”
此人并非他人,正是她的兄长,月凌风。
月凌风一步步走近两人,轻声说道:“在十里外,我发现了五仙坛的行踪。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已经将他们尽数击杀,他们的尸体也已经被我用化尸水处理,绝不留下任何痕迹。”
风不归叹息一声,沉声道:“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再任由它继续发展。”
月凌风挺起胸膛,洒脱一笑:“给我半个月时间,我必定能找出他们的老巢。”
风不归微微皱眉,沉声提醒道:“这件事情绝非易事,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月凌风微微一惊,问道:“你准备放过他们?”
风不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冷声说道:“九大门派已经齐聚金陵,五仙坛定然也会前来,到那时我们可以一网打尽,彻底消除这个隐患。”
月凌风疑惑地问道:“你有把握能够做到吗?”
风不归耸耸肩,苦笑着回答:“如果我真的有十成把握,早就把他们消灭了。”
月凌风有些不解,问道:“既然你没有把握,那为何还要去冒这个险?”
风不归轻抚着鼻子,淡然一笑:“如果只是做那些有把握的事情,那岂不是太趣了?”
月华舞心中一凛,反驳道:“这件事情关乎我们的性命,你怎能如此草率?”
风不归负手而立,字斟句酌地说:“这好比一局棋局,人人以为占据绝对优势,窥见五步之后的变化,却从知晓对方的棋风更加深远,透彻遗。常人以为的把握,或许在他人眼中,足轻重。”
月华舞轻轻皱起眉头,略带不安地说:“生死大事,岂能随意看待,你不总是如此告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