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仆射在钟楼顶上找到了负手望龙江的张太玄,双手抱拳给他行礼,“张兄,谢谢你!”
这一次的“张兄”叫得情真意切,再半点疏离,张太玄替她手刃一大仇人,她自然心怀感激。
“不客气”,张太玄没回头,不过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以身相许就好了。”
怎料南宫仆射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不可闻,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
“真的!?”
张太玄惊喜回头,可钟楼之上哪里还有南宫仆射的身影,看着远处那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嘴角止不住扬了起来。
张太玄不忘说道,“我知你有四大仇人,谢观应、王仙芝、拓跋菩萨和韩貂寺,如今韩貂寺已死,其他三人你暂时不是对手,不要急于求成,也不要为了复仇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不值得。”
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可以替你杀的。”
张太玄的声音在南宫仆射耳边响起,他怎么知道的?南宫仆射微微一怔之后脸色更红了,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她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太玄内城,回到自己房间后又钻进了被子里,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呼吸也有些急促,白狐脸儿红得鲜艳欲滴,眼波流转似水,终是南宫,动了情啊!
这种被偏爱和保护的感觉真是让她欲罢不能呢,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小女儿姿态,可惜张太玄看不到!
钟楼之上,张太玄突然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情顿时美美哒,应清风明月对酒当歌,随即身影闪烁回到酒楼继续喝酒了。
与太玄城内依旧平安喜乐不同,外界已经炸翻了天。
尤其是太玄城外停泊的楼船,几乎一夜之间少了一大半,在他们看来太玄城主杀了韩貂寺得罪了离阳王朝,注定没有好下场,生怕被殃及池鱼,所以早早跑路了。
他们本来就是投机分子,跑到太玄城外一是为了寻求庇护,二是此地平和繁华适合捞钱,结果太玄城主的禁令只局限于太玄城内,当然这也没什么,只要能够开开心心的捞钱都好说,可现在太玄城都要不保了,他们不跑等着过年吗。
而那些更聪明的人或者实力更加高强的人依旧没动,太玄城主一巴掌能够拍死韩貂寺,这是什么概念,那位号称天下第二的武帝城主王仙芝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吧,他都能占据武帝城和离阳王朝划地而治,太玄城主占据一个太玄城怎么了。
况且太玄城属不属于离阳还不一定呢,离阳王朝和大宋王朝隔水相望,龙江水域归属向来模糊,指不定太玄城是在大宋王朝境内呢。
所以他们依旧在这里,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享乐的享乐,大不了等离阳王朝大军压境的时候再跑就是了。
龙江两边的镇子就更淡定了,它们又不是太玄城的附庸,而是属于各自的王朝,要打仗就打,他们到时候腾地方就行了。
离阳王朝到底还是忌惮张太玄的实力,没有大军压境,只是发檄文让太玄城主给个交代,不然要他好看,张太玄直接视了。
这一波,离阳皇室丢了大脸,不知道被多少人暗中耻笑,风波还在继续。
七天后北凉王徐骁命人送来了听潮亭半数武学抄本,送东西的人什么也没说,张太玄什么也没问,直接让人把这些武学抄本运进了武阁。
消息一经传开,太玄城中人不欢呼,这可是他们的机缘,江湖中人追求更强的实力,普通人也想强身健体多学点儿防身。
离阳帝听闻这个消息后怒砸了好几套珍贵灯盏,大骂徐骁是乱臣贼子,离阳王朝和北凉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
又七天后,北莽那边也送来一份贵重的礼物,说是感谢太玄城主对春秋遗民的照顾,深层含义是想拉拢他对付离阳王朝和北凉,礼物张太玄照收不误,至于事儿嘛他是不会办的。
又三天后,武帝城送来一份挑战书,言称王仙芝三月之后上门挑战,一瞬间将这次事件推向了高潮,同时也给这场风波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