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二少爷性子懒散,与大少爷完全是两个极端。”小木子设想了一下,若是两人一样,那柳府怕是早就被拆了。
“咦?完全看不出来啊,只觉得两位少爷都很热心肠。”二少爷怎么可是个大老板啊,怎会懒散,岁岁不理解。
“确实,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毕竟我跟着少爷这么久了。”岁岁看着木子哥脸上的骄傲,有些语。
“小木头,你怎么让姑娘坐地上,你脑袋这怎么找媳妇啊。”柳慕远从小屋中出来,看见小木子聊的正欢,完全不顾坐在地上的姑娘,恨铁不成钢。
小木头和郭岁岁双双愣住,默契地开始交换姿势,生怕被询问自己在聊什么。然而,柳慕远并不好奇他们的聊天内容,只是纳闷为何自己一出现,两人就沉默了,怀疑自己被孤立,但是他们怎敢如此,于是转身回到木屋,给各个角落点上驱虫的香。
毕竟带的人有限,这种小事也不用叫别人来做。
简单吃过晚餐,天彻底暗了,抬头望向夜空让人深觉天地浩大,满目繁星闪耀,迷人且神秘。
“哇,感觉自己离天好近,伸手就能摸到星星。”郭岁岁喃喃着,没注意到柳慕远正在看着自己。
“美则美矣,但过于遥远神秘的东西会让人觉得自己渺小且力。”柳慕远引导着,“头抬久了不妨低头看看远处。”
郭岁岁目光下移,却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柳慕远看她抿着嘴,脸上有些失落之意。
“明明是很温暖的景,可我看到这万家灯火却觉得孤独。”郭岁岁的眼里闪着泪光,言语之间带着委屈。
见状,柳慕远安抚地拍着岁岁,未有言语。
“在何家,我与娘亲,不,小娘。”岁岁哽咽着,有些不甘地换了个称呼。
“妨,那便是娘亲,在我这不用顾及。”柳慕远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着。
郭岁岁大哭了起来,嘴里哽咽着:“娘亲,我好想你啊娘亲,岁岁很坚强,岁岁没有哭,我只是……只是风太大,吹的我眼睛疼……给我吹吹吧娘亲,我好想你啊。”
柳慕远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并不起作用,眼神向身后的小木子投去,小木子别开眼睛假装看不见,奈柳慕远捧着岁岁的脸边念叨边吹:“吹吹,吹吹,不哭不哭岁岁乖。”
郭岁岁见他这一举动竟哭声渐停,眼里含着笑泪问:“你是我娘亲吗?”
“不不,不是。”收回手的柳慕远不知道说什么,手指了好半天还是沉默了。还好不哭了,早知道就不带这看什么灯火了,罪过罪过。不过这么大点孩子,怕是压抑的久了,这会释放出来也好。
岁岁擦着眼泪,长舒一口气:“谢谢少爷,我好多了。”虽然仍是哭腔,但语气轻松了很多,顿了顿,接着叙说以前的经历。
“何府中人各自为营,都希望自己能博得何家主的注目,我娘亲意争抢,为了避免我与其他人接触,低调地近乎透明,因此我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她带着我在府中步履维艰。娘亲只同我讲开心的事,在做工之余教我识字。开始她只是普通的风寒,也尽量避着我不显病态,后来严重了也没有药吃,她就开始教我如何逃走,如何在外生存下去,可她也是年纪轻轻被带入这何府,教我的并不够用,出去后因为我误信他人,被抢走积蓄,被带入那不白之地,接受严格的体态训练,我尝试逃跑,可总会被抓回去,惩罚便是饿肚子,知道逃跑望我以为余生就这样了,在我快要认命的时候,大公子和顾大夫将我救了出去。进入柳府,我才觉自己活了过来。”郭岁岁此时情绪平静波,只有开始提及母亲时偶有哽咽,似是内疚,似是自责。
“那么,对何家有仇怨吗?”柳慕远试探地问道。
“那时的日子虽然苦,但是我和娘亲过的很快乐,只能怨我们能力不够,法把握自己的性命。”郭岁岁想着娘亲从未在自己面前抱怨什么,自己又凭什么去怨别人,最应当怨的是自己的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