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之不愿意,殿下若一意孤行,溢之也可奈何。”裴溢之摆出委屈脸,可宋月恒像瞎子一样看不见。
裴溢之指甲掐着手指,这很不对劲,宋月恒虽然跋扈、张扬,其实算是个善良单纯的人,对她在意的人,她愿意耐着性子听一听,帮一帮。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眉头越拧越深。
宋月恒见裴溢之这般模样,心里冷哼,难道她好像前世那般任他摆布吗?
“赵御医来了”一声通报打断几人的小心思。
同时来的还有皇上身边的庆公公,“见过公主,皇上十分挂念殿下,听闻公主醒了,赶紧让奴才带着赵御医来看望公主。”
宋月恒点点头,谢过庆公公,还给庆公公赐座,从前她是不喜欢这位公公的,谄媚有余,哄得皇弟十分偏向他。但这位庆公公从头至尾都没有背叛皇弟,到头来也没有落得好下场。
如今这态度大转变,庆公公不动声色,裴溢之倒是震惊不已。
宋月恒伸出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条红色的印记,宋月恒感觉那红色印记如火焰般灼烧,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张静仪就是从这里砍下她的手。
是她的双手,双脚。
一条丝巾覆盖在手上,赵御医摸脉,屋子里安静极了。
宋月恒看见赵御医眉头越皱越紧,她当然知道自己怎么了,曾经便是因为这个诊断,让她大发雷霆,才有后面那么多事情。
“赵御医,但说妨。”也不好叫赵御医为难,瞧他那明明已经诊断出来,却不敢说的样子。
赵御医擦了擦头上不知何事沁出的汗渍,弓着身子,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殿下幼时落水受凉,这再次落水,寒气入体,恐……恐是子嗣上有些艰难,但……”
宋越恒打断赵御医的话,“碍,我早已知晓。”后面的话她都知道,但是好好调养身体,还是有希望的。
那时候她吃了好多好多的苦药,想要个孩子,直到最后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她从张静仪嘴里得知,什么补药,全是裴溢之精心准备的避子汤,最后伤了根本,永远法生育。
宋月恒微不可及叹口气,她是想要孩子,可是已经不想和裴溢之生孩子。
宋月恒看向庆公公,“还请庆公公暂不告知皇上,等本宫好了,再亲自告知。”
庆公公那时刻保持笑意的脸,终于有一丝变化,这是月公主?她不趁机闹个天翻地覆?皇上都做好了抓的抓,杀的杀的准备呢。
裴溢之也是语,他还想着让宋月恒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的好捡漏呢。
送别庆公公和赵御医,裴溢之再回来,宋月恒双眼通红,噙着眼泪,“确实是驸马误会本宫了,本宫早知不能为驸马生孩子,故才让阿仪进公主府,阿仪对驸马的心意,本宫亦是知晓。”
裴溢之疑惑,难道宋月恒的反常是因为吃醋?他当然希望宋月恒的心一直在他身上,这样才好控制她,可直觉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溢之不在意,公主不必委屈自己,溢之今生只有公主一人。”
宋月恒听了这话,眼泪刷刷刷的流下来,是感动吗?不,是笑自己愚蠢,前世也是这句话,让她对裴溢之产生更大的愧疚感,也是这份愧疚感蒙蔽她的双眼,限满足裴溢之的野心。
宋月恒抹着眼泪,“驸马不必拒绝,此事就这么定了。”真的不想继续和他虚与委蛇。
她没有忘记还站在角落的张静仪,她脸色通红,手指紧紧抓住裙子,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