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身处险境,满是狼狈,她的眼神却酝酿着坚定比的恨意,丝毫没有害怕服输。
或是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适,最高大的那个大汉狠狠扇了她一掌,骂到:“哼,下贱东西,已是任我们宰割的羔羊了,还是这般神情,今日若是不把大爷几个伺候好了,你和你的赔钱货弟弟就得一起下地狱。”
说完,便同其余人一起朝着她伸出手。
“依本小姐看,下地狱的,恐怕是你们吧。”千陌出口打断了他们。
几人不悦,转身看向千陌,顿觉那丫头没了趣味,眼前的人,明眸皓齿,雪肤如瓷,才是真正的尤物。
望向她的眼神,比方才更加淫秽。
可不等他们再说些什么,安和便三两下将他们打倒了,跪在地上向千陌求饶。
千陌越过他们,径直走到女子面前,视她一直警惕自己的眼神,解下自己的袍子为她披上,然后将安和的剑放到她手里,说着:“现在,他们才是羔羊,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有意思。”
那日,逐月抱起逐星,他们共同挥剑,了结了一段苦痛的命途。
千陌临走时,她跪在千陌面前,求她留下他们。
他们决心忘掉过去,便要连名字一同丢掉,千陌为他们取名逐月与逐星。
那时的嘉荣商会只是一间不大的铺子,在千陌的助力下,逐月很快就让嘉荣崛起,直至如今,嘉荣商会已是云东最大的商会了。
逐月曾以为,元力平平,便此生都只能在最底层苟延残喘,但毫元力的千陌却告诉她“天下,不仅是修元者的天下”,是千陌给了他们一处安身之所,找到京中最好的大夫为小弟治好了顽疾。
千陌于他们,早已绝非主子那般简单。
而正因逐月在经商上的天分,也为千陌省去了许多力气。
嘉荣稳定后,千陌便将其全权交给了逐月。
他们都知,若非有事,主子不会轻易召他们,因而此刻两人都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确实如此,千陌此番是有要事交与他们的。
“我怀疑,千家也出了叛徒,逐星,你去浮笑院内院中,挑几个身手好、脑子灵光的进入千家打探消息,本月下旬千家会招新仆,便是机会。”
说起这千家叛徒,原本千陌并未这般想,直到那日娘亲跟她提起中毒那日的情形。
阿弟的百日宴,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了,就连皇帝也亲自来了。
娘亲也重视,特意盛装打扮,戴上了外翁留给她的一只金簪,那是娘亲唯一的嫁妆,也是娘亲比珍视之物。
她说:“那簪子娘亲只戴过三次,第一次,是嫁给你爹爹,第二次是陌儿的百日宴,第三次便是简舟的百日宴。”
盛装出席的娘亲喝了一杯酒,晚上便毒发,二叔用尽全力,也只是帮助娘亲将毒压制在体内,同样被压制住的,还有娘亲的元力。
那日她明明同爷爷一起尽力在往家中赶了,却还是晚了一步。
听娘亲说,那日她身体不适,只喝了一杯酒,可发现中毒时,已然寻不到那酒。
那毒实在罕见,就连爷爷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下毒之人倒抓住了,只是还未等他们开口问,便自尽了。
可千陌总觉得这中间,定有千府里面的人作祟,否则怎会将毒下得连娘亲那般高手都未曾察觉。
……
“是。”逐星恭敬领命。
交代完后,千陌便回千府了,一脸愁容躺在床上。
有个癫子,便不能再去那处了,看来只能在自己院中练练了。
之后几日,入夜过后,千陌便独自院中练些身法。
自那日水入眉心至今,驭水术再也没有什么变化,论她如何冥思,都不能唤起水,只是冥思过后心境比往日平和许多,想来也是一种长进。
今夜,千陌同往常一样,练完功后回房歇息。
刚闭上眼,便听见一道声音:“小骗子。”
熟悉的声音,立马就让她想起了某个脑子不行但她打不过的癫子,暗道不妙,立即便想睁眼。
然而不等她反应,便觉一股吸力。
千陌心如死灰:吾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