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小厮回:“已经吃下去三人,想来再吃两人便能让大虫果腹了。”
沈嘉穗听见此话,哪里能不晓得这些畜生玩的什么?
用女子为赌约,看谁能活到最后,活到最后的女子便是那赌注,压中的人便能得到赢得万千钱财。
她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痛,可心上的煎熬却让她感知不到这疼。
前世便听说查封了一家以人命为赌注的兽斗场,仔细想来,应该是此处……
人命不当命,先皇也就是沈嘉穗父皇沈胤仍在世时,曾颁过一部关于奴人的律法,因着奴隶买卖之事,多少奴隶被当成随意打杀的私有物,也因此闹过几次大事,才有了这么个律法。
如今倒是形若虚设。
沈嘉穗稳了稳心神,“你说的风光便是以人为食饲虎?这又得了什么乐趣?”
哪知沈瞿白了她一眼:“枉费从前皇伯伯夸你聪慧,这女子在猛兽跟前的柔弱怎就不算乐趣了?你瞧瞧她们哭得梨花带雨的,还得撒丫子跑,这可比榻上有趣多了。”
“你再瞧瞧这在场的男子,有不少是为了一睹芳华,也多的是想赚上一笔发横财的,本皇子这里钱财每日流水都有上万两银,你懂个什么?”
沈瞿嘁了她一声,眼中尽是瞧不起人的高傲自大。
沈嘉穗皱了皱眉头,看着那猛虎又将一女子拍在地上,两口便吃了进去,可怜第一口还留了一半身子……
她手臂有些隐隐作痛,闻着这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实在有些恶心,那女子死时上半身还在惊吼,下一刻便被吞食……
沈嘉穗不由得一阵恶寒。
然而场上一众人,有唏嘘感叹可惜的,也有愤怒到大叫的,更有冷漠淡然的。
还没等她缓过来,便瞧见沈瞿在前面同她招手,眼角笑出一道道褶痕,“沈嘉穗,你过来瞧瞧那是谁?”
沈嘉穗往着那方向一看,那一处明亮的门被打开了,而沈嘉卉就站在那门口处。
“诸位客官,这名女子是吾斗兽场上次唯一活下来的赌注,下注价顶顶头,五百两黄金起下,若押中则能得翻上一番的黄金,也就是千两黄金,时间只剩半烛香,需下注的趁快!!”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掌柜服饰的四十岁男子,当是老板疑。
“咚咚咚!”
几声锣响,场上一片寂静。
“不是,您这起步价哪里是我们平常人能下的。”
“可不是嘛?谁知道她上次能活这次又能不能活呢?”
……
场上一片纷杂吵闹,沈嘉穗看着场上不过十岁的沈嘉卉,心里是怒意滔滔,恨不能此时便杀了这人出气。
她竟然才发现,才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被如此对待,前世她该如何过这种日子?
斗兽场上的沈嘉卉穿上了一条极其薄的碧青色纱裙,裙身只刚好遮住臀,脚上光溜溜的。
沈嘉穗方才不详的预感全部应验,也知道嘉卉为何前世脚上都是伤口。
其他女子尚且有鞋子,跑起来也不至于疼痛,而沈嘉卉只能光脚踏在石子上,这如何能跑?
然而此时沈嘉穗心里只有焦急,猛虎好似见到了新的食物,转而压低身子看向沈嘉卉……
“沈瞿,你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