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手心疼了一下,二夫人松了松握紧的手。五小姐这时似乎也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一边叫着“娘”一边拉住二夫人的手臂。
不一会,家丁便从枯井中打捞出一具腐烂的不行的尸体和另一堆零零散散的白骨。而此时,少夫人黎婉秋正由婢女搀扶脚步慌乱的向东院走来。
厢房里,桃夭坐在妆台前,婢女连翘正在用薄荷脑油帮她按着太阳穴。
“明姝呢?”
桃夭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好看的眉毛轻轻地皱了一下。
“在院子里玩呢,已经嘱咐她了,东院正乱着呢,不要出了咱们这个院子。”
听了连翘的话,桃夭没有再多说。一想到东院,不禁伸手按住连翘的手。站起身来看向窗外,嘴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连翘说。
“东院啊,乱的正是时候。是时候让黎婉秋的好日子难过一些了。”
“主子,要不要……”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桃夭已经挥手打断了她。连翘忙退后了一步,恭敬的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此时的桃夭早就没有了人前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威严的操控者姿态。
东院里,黎婉秋跪在地上,手旁边是一枚成色极佳的玉耳坠子。孟卿良刚刚咆哮过,此时还瞪视着不敢抬头的黎婉秋。
第一具尸身实则是大公子孟亦堂的通房丫头,是前几日孟卿良赐给孟亦堂的。
一个月前,黎婉秋小产,原本已经快三个月的胎儿就这么流掉了。原因居然是黎婉秋有孕期间乱发脾气,在院中责打下人动了胎气,还未稳固的胎儿就这么滑了胎。
孟卿良听闻后很是生气,本想着孙子这是又要给孟家添人进口,没想到还没高兴多久就这么没了。
老夫人为了安抚黎婉秋给她送去一对成色极好的玉耳坠子,孟卿良却想着孙子房中就黎婉秋一个正房,还一点正房的样子都没有。成婚一年多了,孟亦堂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妾了。于是转手便让老夫人送了一个长相很好的婢女过去给孟亦堂做通房。
没想到,人过去才一个月就没了。
越想越生气,看着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的黎婉秋就更烦。吩咐管家去查剩下的尸身是谁,管家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黎婉秋,头沉的更低了一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尸身腐烂白骨化太严重不好分辨。
孟卿良听着管家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的话,心中明白,管家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孟卿良久经朝堂多年,这点事怎么能看不清。从第二具尸身仅存的衣服来看,那也是一个婢女。再联系到整件事上,心中自然明净。
黎婉秋还跪在地上,已经从哭泣改成小声啜泣,她也是头一回看到孟卿良如此生气,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二夫人听完管家的话忙上前来打圆场,孟卿良心中纵使再恼火,也知道再查下去毫意义,又不能真的把黎婉秋这个孙媳妇怎么样,只得就坡下驴为黎婉秋遮掩草草接过。
吩咐了二夫人封了所有人的嘴,此事不得外传。见二夫人点头称是,这才一拂袖,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一个眼神,二夫人身边的小玉便将黎婉秋扶了起来,连声安抚宽慰着亲自送了回去。
二夫人看着黎婉秋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要不是因为……像黎婉秋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嫁给她那么优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