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温度骤降，往常这个时候还能维持在10度以上，而今晚后半夜已经到了零度以下。

张立被冻醒，他打着手电到客厅想找些可以保暖的东西，瞧见柳青也打着手电在客厅翻行李箱。

“大叔，好冷啊，你也被冷醒了吗？”柳青声音都有些哆嗦。

张立道：“你也是被冷醒的？没厚棉被吗？”

柳青奈道：“还没来得及买，没想到会这么冷。”

张立走到窗边，看到窗棱上已经结霜，他在这个城市呆了十年了，从未在这个秋季见过这种景象。

张立回头对着柳青说：“这样冻一整晚我们都受不了，把可以保暖的东西凑起来，我们挤一晚吧。”

“好啊好啊。”柳青兴奋的答道。

张立不是想占女生便宜，他的确冷得不行只想捱过今晚再说，反正明天就回宇光大厦。可他没想到柳青会这么高兴。

三个人和衣而卧，睡在一张床上张立睡中间，两个女孩一左一右。这样挤着张立的身体终于暖和起来，两个女孩都紧紧的贴着他。柳青突然靠在张立耳边轻声说：“大叔，我还是习惯叫你大叔。”

“嗯，怎么叫都行。”张立闭着眼睛随口答道。

柳青嘻嘻的笑了两声接着又说：“大叔，你现在就是我的榜一大哥。以后我和晓芸都要抱你大腿啦。”

张立沉默片刻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故意丢下你们，你们不用为此担心，也不必讨好我。往后我们是一起求生的同伴。”

柳青嚅嗫道：“我和晓芸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只能依靠你。”柳青的意思张立是听懂了的，就像以色示人的主播如果不付出代价凭什么让榜一大哥掏钱，何况这不是钱而是命，

但张立从未想过以此胁迫两个女孩，他能体会被迫者的感受。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迎奉者、讨好者，为了前途或钱途女人出卖身体、男人出卖尊严的事不说是凡例外至少也是比比皆是，在心里张立将对此乐此不疲的掌权者视为人渣。

张立不是人渣，不会用利益去换取伤害别人的权力。两个女孩并不是坏人，他愿意做力所能及的帮助仅此而已，超出他能力的事他再多承诺也毫意义。为了生存她们更多的要靠自己，还有运气。

张立平静的回道：“我答应尽力帮助你们，但不是所有事我尽力了就能帮到你们，明白吗？”

“明白。”柳青小声回道。

“所以你需考虑用什么来和我做交易，我们是一起求生的同伴。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柳青抬起头轻轻吻了一下张立的脸，张立措手不及的回应道：“你干嘛？”

柳青笑眯眯地说：“大叔，你不是榜一大哥。榜一大哥会骗我，你不会。”

张立心中苦笑：这哪儿跟哪儿呀。

张立醒来时已是上午9点多，但天色只是微微亮。张立轻手轻脚起床来到窗边，只见天空仍有飞絮飘散但已不像昨天那么密集，室外是一片统一的灰色。窗棱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玻璃上蒙着一层白雾。

没有食物还可以熬几天，这低温可是连一天都熬不住。张立叫醒了两个女孩，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后就出门向宇光大厦行进。

三人把能穿上的衣服都穿上了，走在街上仍旧冷的发抖。好在空中不再飘落飞絮，而地上铺着的飞絮也只有薄薄的一层。这些飞絮已经碎成粉末，脚踩在上面会腾起烟尘有点像走在充满干冰的舞台上。

张立凭借记忆在一处街角找到一辆三轮车，将物资包裹放在车上，自己踩着三轮，两个女孩跟在后面。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也许是昨日巨量的尸潮吓住了幸存者，街道上没有遇到别的幸存者，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底发毛。今天不是单纯的赶路，必须要收集尽量多的物资才行。

张立根据自己的常识罗列了一张物资需求单，其中包括：药品和口罩、冬衣、食物和水以及打火机等物品。

柳青和赵晓芸一路跟着张立兴致还挺高的，有张立在身边她们并不怎么害怕。两个女孩一边赶路一边和张立聊着天，“大叔我们这是去哪儿？”

张立答：“我还有几个同伴在一座大厦里，我们去和他们汇合。”

“大叔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开餐馆的。”

“大叔你练过武术吧？”

“没有”……

三人来到在一家服装店门前停下，两个女孩兴奋地冲了进去。之前的幸存者主要是在争抢食物，像这些服装店根本没人来。张立进去也不挑选找到合身的衣服把里外全都换一遍，最后再套上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完事。

两个女孩还在纠结什么款式好看，手上已提着三四套衣服。张立拉下脸说到：“选保暖的，不需要你们穿这么好看。”

两个女孩吐了吐舌头，赶紧去换衣服。张立又给宇光大厦里的三人拿好衣服就离开。需要找的物资很多，得抓紧时间。

张立三人一边搜索一边赶路行进速度不快，过了中午才来到之前路过的那个高中后门。

张立停下三轮，警惕的看着前方的街道。十几个衣着单薄的少年从两旁的店铺里走出来，他们全都冻得瑟瑟发抖，直勾勾盯着张立和他的三轮车。三轮车上堆着的物资肯定被惦记上了。

张立转过头对两个女孩说：“你们就在这里，我去交涉。”两个女孩点点头。她俩见过张立动手，知道眼前这点人不是张立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