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封赴阳气鼓鼓的,胸口起伏不定。果然,师父真是个令人糟心的老头子。
即墨酒心里声地一叹,她又生气了。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她的怒火的准备,却不料传入耳中的会是这样一句。
“师父,你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比你更强,然后打败你,让你心服口服!”
她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付诸行动。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怔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会成功的。”
她没听懂,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转回头后,她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妹妹挨过痛苦了。
事实证明,她的实力还算不。
这样的年纪,又是仓促学成,不到一个时辰,封幽蓝就恢复了过来。
不过封幽蓝整个人还是闷闷的,不太爱说话,心里藏着的事较之半年前像是更重了些。
封赴阳更好奇了,反复问了许多次后,封幽蓝被问得烦不胜烦。
“真羡慕你什么也不记得。”
封幽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她的眼神里有奈,还有悲凉。
她的气势也在一瞬间委顿下去,仿佛什么不好的记忆笼住了她。
封赴阳却觉得她大概是睡了太久,脑子有些乱,所以在这里胡言乱语。
“行吧,你好好休息,你怕是昨晚又梦魇了,才会这样。”
她总觉得,妹妹不大愿意与她亲近。
她一面能感受到她和妹妹的血脉联系,一面又能感受到妹妹不像她的妹妹。
然而,这奇怪的感觉她也从说起。
石桥上。
师父不陪她玩,妹妹又修炼去了。
只有鸟叫虫鸣,让这里的日子好歹多了点活气。
封赴阳聊地四处走动,她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石拱桥,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环境怡然,她郁闷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到了石桥上,她本打算坐着看看金系术法书,可桥下的水实在太清澈了,于是脱了鞋就往水里泡。
忽然,她觉得脚上被什么咬了似的疼,立刻抽出一看,吓了一大跳。
她的两只脚底,已经血肉模糊,原本只是觉得轻微的疼,这伤看在眼中,她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朝她袭来。
她原本就不是娇弱的性子,虽然眼里蕴了一汪泪水,她还知道施展藤木之歌为自己疗伤。
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医者法自医,藤木之歌对自己用?
她的脚底丝毫不见好转,反而因为她的施术,溃烂得更加严重了。
她焦急起来,连忙拿出师父给的传音螺,大声喊道:“师父,救命啊!”
即墨酒几乎在她传音的同时,瞬移到了她的跟前。
看见她的双脚后,也是一惊。
“我们回去,找幽蓝。”
说着,他就打横抱起了她。
她已经痛得有些迷糊,问道:“师父,这伤就连你也没有办法吗?为什么要找妹妹呢?”
“因为,她和你不一样。”
封赴阳还来不及多想,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