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夏看到这个不知来了多少次的江府就头疼,不过还是要打起精神,一定要抓到那个可恶的凶手。
感受到下人们惶然不安的情绪,林幽夏开始问道:“你们谁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夜夫人去世,少奶奶说要在佛堂念经超度夫人,还吩咐奴婢送午饭给少奶奶,奴婢在佛堂外怎么喊都没人应,门在里面栓住了,还闻到一股血腥味,于是就找人来撞门,就看见少奶奶她……”一个丫环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说道。
接着一个男家丁继续说道:“小秀姐喊我们过去撞门,撞开门后就看见佛堂满地是血,少奶奶还躺在地上连头都没有了,真是吓死我们了!”
林幽夏眼睛扫视了一遍:“兰芝呢?”
荷香闻言四周环视,奇怪地说:“我刚才还看见她的。怎么不见了?”
“我好像也看见她了,不过我当时吓得六神主的,没太注意看。”另一个丫环说。
“不会是兰芝害死少奶奶的吧。平常夫人在的时候,兰芝就使唤少奶奶洗衣服做饭,简直比少奶奶还像主子。”叫小秀的丫环和旁边的人窃窃低语。
有些人附和。有人说是少奶奶外面的情夫求爱不遂杀了她,也有人觉得是鬼神,因为她不贞洁却得了贞节牌坊,得罪了地府下的贞洁寡妇鬼,于是前来索命。
林幽夏不予置评,衙门里的裘捕快一脸愧疚,上前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力,任凭大人责罚。”
“不是让你看紧江少夫人吗?怎么会让她被人杀死。”
“属下昨夜看着她进佛堂后就没再出来,门一直关着,直到江家下人撞门才知事情不妥,跟上去就看到江少夫人已经被杀了。属下赶紧通知关大哥。”
“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属下没有发现。”
林幽夏苦恼极了,慢慢整理思绪:有裘捕头在门外看着,绝不会有人出入,难道江少夫人真的是自杀?如果不是自杀,难道凶手弄出了一个密室杀人案。是不是我弄了什么?薄靳言大神说过,尸体是沉默的证人,凶手所要表达的东西都会体现在行凶手法上。之前凶手用的是食物相克的道理,比较温和,而这次却是割头,相对来说比较残暴,如果是一个凶手为何要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段?割头,头在哪,凶器在哪?啊!金蝉脱壳!
林幽夏恍然大悟,再次跑进佛堂四处搜索,虽没发现死者的头颅,却发现门后面刚好可以藏一个人。原来如此,可一个女人怎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割掉一个头,还要带着凶器离开现场。
突然一个男人冲进佛堂,抱着江少夫人的尸体,悲痛哭喊:“晓梅,是我对不起你。”
男人随即跪在林幽夏的面前大喊:“大人,是我因爱生恨杀了晓梅……大人,你判我死刑吧,大人!”
林幽夏掏了掏耳朵,哇,比咆哮帝马景涛还要撕心裂肺。
林幽夏认得他就是自己游魂状态时看到与江少夫人拉扯的那个男人,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是谁?又怎么杀死江少夫人的?”
“小人周大勇,与晓梅自小青梅竹马,后来我离开东安县,晓梅也嫁进江家。直到一个月前我去修建贞节牌坊才回到东安县重遇晓梅。我求她跟我私奔,她不肯,我一时太过气愤就用斧头把她的头砍下来。”
后面说着说着,男人的眼珠一直向左飘,林幽夏才不相信他的鬼话,欧阳胖胖说过人大脑分左右两边,左脑主管语言和思考,右脑则负责空间形象和咨询,当眼睛从平视视线突然往左看就是在编造谎言。只是他这样的自首是受人指使还是纯粹想殉情呢?
“把他带回县衙。”关捕头领命把他带走。
“荷香姑娘,你仔细想想今天的兰芝有什么不一样?”林幽夏继续问清楚事情的细节。
荷香看见林幽夏和自己站得那么近,脸开始红起来,不敢耽误大人的事,便认真回想:“兰芝姐穿了一件小斗篷,好像长高了,平常我和她一样高,可今天比我高一点。”
林幽夏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看向修建在江府旁边大街上的贞节牌坊,四个字浑然有劲,高挂在上,却承载着血淋淋的命案,寡妇的悲哀,何其讽刺。
突然瞄到挂在上面的铁丝,再立即奔回佛堂,横梁上果然有刮过的痕迹,林幽夏脑子里爆开一朵朵烟花,兴奋大叫:“谜底终于揭开了,真相只有一个!”
“唐飞,帮我办一件事,守在城门逮住凶手,凶手是……”林幽夏凑近他的耳边把事情的要求跟他说完,他惊疑地受命而去。
傍晚时分,林幽夏吃完海大娘准备的补脑圣品核桃露,感觉大脑又充满电量,就继续加班开工。
唐不率用狗爪插着一张纸: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幽夏一边脱头女尸的衣服一边回答:“女鬼啊,你不是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