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斗篷的精壮男子拍拍手，开口说道：“钥匙拿到，赶紧出发。一票干成，吃喝不愁。”

男人说话言简意赅，但是颇有分量，其他三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芙琳握紧钥匙，四人手牵手准备踏入雾门。

伊衍真看四人就要踏入雾门，头上【99%】的死亡概率还是纹丝不动，心里着急，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等一下。”

四人回头，伊衍真拿起一枚用纸折成的花，这是他前一周因为一直没有事做，在传达室里坐班，实在闲得发慌时，对着网络上的教程折的。

“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式工作，既然你送了我一份礼物，我也得给你一份纪念品，就当是回礼吧。”伊衍真把纸花递给了芙琳。

芙琳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会收到回礼，脸上的表情，与刚才交谈时一直挂着的那种职业化的优美微笑截然不同，带着少许惊讶，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多谢你，这我还是真的没有想到呢。”芙琳脸上的柔光因为情绪的波动依稀有所减弱，脸上少许的雀斑瑕疵和风餐露宿留下的疲惫痕迹，并没有改变芙琳是个美人的事实，倒是让芙琳显得更加像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人了。

矮人看着两人对视的样子，冲着高个子精灵哼哼了一句：“你刚才说他抵抗了芙琳的交友术？我咋觉得，这交友术效果贼拉棒呢？”

伊衍真暇再去分神听另外几人在说什么，只专心地盯着芙琳的脸，集中精神，尝试用自己之前骰子掷出的那个数字【8】，去替换【99%】中的十位数。

数字随着他的意念驱动越来越近，就在【8】和【9】互相接触、叠在一起的那个瞬间，伊衍真感觉自己周围的景象，包括传达室的桌椅、老旧的地面、站在雾门前的四人，所有的存在，都如同被什么巨大的力量迅速地拨动了一下，但这拨动发生的太快，快到仿佛只是自己的觉。而此时再看芙琳，头上悬着的死亡概率已经变成了【89%】。

【89%】

虽然依旧是接近九成的绝望概率，但是这已经是伊衍真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芙琳看伊衍真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再加上听了刚才矮人的揶揄，似乎会了什么意。俏丽的脸庞上飞起了一抹微红，羞涩地低头，不和伊衍真的视线对视，伸手接过纸花，仔细地收纳到了用皮带扎在腰间的小袋中。

“多谢你了，阿伊。我们出发了，下次我们有缘再见吧。”

没有理由、也不能继续阻拦四人。伊衍真目送四人一个跟一个踏入雾门。随着与他挥手道别的芙琳也消失在雾中，浓厚的雾气散去，屋外的阳光又射入传达室，照亮了那张一直以来都被漆成苹果绿色的老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