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着地毯和衣而睡的叶清晨就这样躺了一夜,早上醒来全身骨头都是酸痛的,在地板上缓了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周释在衣帽间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见她还在原地不知犹豫什么,“动作快点,爷爷等着我们吃早餐。”
“好。”叶清晨坐在地板上挺直了腰,不敢立即起来,整个背部乃至屁股,都有密密麻麻的针刺感。
“腰怎么了?”周释见她两手扶着后腰,旋即又及时收住关心,“真是矫情,睡一晚地板就这样,那几天下来你不得瘫了?”
叶清晨再活动活动脖子和手臂,麻痹感渐渐褪去,才扶着床沿慢慢起来,走向卫生间,“我很快,十分钟。”
周释跟着她过去,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我公司很忙,没有你认为的新婚燕尔,更不会有蜜月期,你也是,该干嘛干嘛,不要想着结婚第二天会有什么繁文缛节的流程,没有。”
“不是我们周家没有,是对你,没有。”他很快就在后面加了一句。
叶清晨在漱口,没有说话,点着头,“嗯嗯嗯”地回答他。
“我爷爷说今天要带你去祭拜我奶奶和我父母,被我回绝了,他要是再说你,你不用答应他,可以把责任推我身上。”周释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把她带去墓园见这么重要的人。
“周家的长辈,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请你正视这段婚姻是怎么来的。”
叶清晨只顾边听边点头,洗脸、梳头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
周释眼见着她手捧清水洗脸,一副挂满水珠子清爽的模样,思绪有些停滞,怎么会有不上妆也能不现瑕疵的面容……
叶清晨拿着毛巾擦拭脸颊两侧被打湿的发梢,与他面对面站着,“我今天也要去公司,很多事情要处理,如果我加班不回来吃饭,我是告诉你,还是告诉爷爷?”
周释与她四目相对,犹如兜头一盆冷水下来,她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总是一副人畜害的小脸蛋怼着他!
“哦!”叶清晨恍然大悟般,想起他昨晚的交代,“我会跟你报备,我不能去打扰爷爷。”
说完她就侧身出去了,往衣帽间走,“我换个衣服,马上下楼!”
周释定睛在衣帽间被拉上的隔断门,思绪万千,他说了那么多,她是没听清楚,还是听了不在乎?
早餐很丰盛,叶清晨虽然吃得少,但很满足,有周徽生在,她和周释的气氛不至于僵持对峙。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徽生心情和身体都大好,特别是这么养眼的孙媳妇从二楼主卧下来。
两个人速度很快,吃完就出门。
别墅外面等着两部车,一黑一白。
周释走向黑车,望了一眼旁边的白车门边站着的两个人,是叶清晨的助理,方晴和殷伶。
叶清晨上车之前,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望了望天空,鼓足勇气进了车子。
她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周释坐在后排,车子启动后,他从后视镜看着叶清晨的车子过来,超越他们,才收回眼神,“查一下叶清晨前段时间住院是什么原因。”
他到底还是对那份病历动了恻隐之心,即使嘴巴说着不会相信,但心里总堵着一口气上不来,平日里见她确实是弱不禁风的样子,那张脸压根就没有回过血!
“是,周总。”肖睦杰回答,然后继续说:“卓望集团今天上午召开股东大会,选举新一任董事长。”
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肖睦杰之所以汇报这件事,是因为老板的新婚妻子是卓望集团的股东之一,而且是手握30%股份与现任董事长叶辉山平分秋色的股东,以往虽然有接触叶氏家族,但这些小事情都不会在老板的关心范围内。
周释对卓望集团董事长重新选举的事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是今天,难怪叶清晨这么急着办婚礼,原来早就盼着“周太太”的身份能祝她一臂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