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太子殿下选妃那可谓是现下萧国最为热门的话题。
萧国的储君制度,素来是立嫡立长。故而作为皇后所出的嫡子,萧纳自打出生以来便顺理成章地被立为了太子。
然,自古以来,“太子”总是最难做的,上有皇帝的殷切希望,下有百姓的万众瞩目,中间还有兄弟们的虎视眈眈。总之,身为太子做的好那是理所当然,若有一丝不到位的地方那便是了。
但萧国的这位太子殿下,十二岁便开始协助皇帝处理朝政,虽是年少,做起事来却成熟老道,英明果决。朝廷上下对其不心悦诚服,赞誉有加。
可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在朝堂上,大臣们与皇室也有相互制衡的关系隐藏其中。既然在朝政上,太子殿下懈可击,那么有一件事儿,算是被大臣们抓到了“把柄”。
那便是,太子殿如今已十八有余,却迟迟未立太子妃。不仅如此,殿下身边一女子伺候,更遑论孕育子嗣了。
虽说圣上如今尚值壮年,可既然殿下身为储君,其子嗣也是事关萧国命脉的大事。更何况,谁若是坐上了太子妃之位,那便是日后的一国之母,她背后的家族不也跟着“一荣俱荣”了么?
于是乎,众大臣们“正气凛然”,不厌其烦地劝说太子殿下以天下为重,尽早立下太子妃,为萧国绵延子嗣。
这日,在商议完朝政之后,众人又一次劝谏太子立妃。御史大夫范直从队列立跨出,大声道:“陛下容禀。太子殿下为国之储君,身负皇室血脉绵延之重任。然,殿下早已过弱冠之年,迟迟未选妃纳妾,臣恳请殿下以皇家子嗣大事为重,早日选立太子妃。”
“臣附议!”
“臣附议”!……范直话音刚落,众朝臣纷纷跪地,恳请萧纳立妃。
萧纳负手立于众朝臣之首,冷冷看着跪伏在地的朝臣,朝斜靠在龙椅之上的圣上躬身一礼,薄唇微启,说道“儿臣认为众位大人所言有理,恳请父皇下旨为儿臣选妃!”
众人听见萧纳的声音,又开口道:“请殿下以国事为重……”劝谏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跪在地上的朝臣抬起头来,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方才殿下是同意选妃了么?这也太突然了,要知道他们可是陆陆续续地劝谏了几年之久,殿下愣是没有答应,今日怎就如此轻易的松口了?
斜斜窝在上首的圣上闻言也是眸光一亮,直起了身子,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请父皇降旨,依循旧例为儿臣选妃!”
“哈哈哈!好!”圣上萧正焱一下子来了兴致,在龙椅的扶手上重重一拍,说道:“传旨!即日起,传所有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年满十五周岁的嫡女进京待选!”
其实,不单单是朝臣时不时的劝谏太子立妃,他和皇后也是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可偏偏,正主自个儿一点儿也不着急,总是以“政事繁忙”推脱。
有一次,他拿出了帝王之威,强令他娶妃,结果太子抱着半人高的奏本跑到了御书房,往桌上一放,跪地“请罪”:“父皇之命儿臣不敢违抗,只太子妃关系儿臣乃至皇室脸面,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掉以轻心。故恐暇替父皇分担朝政,只得父皇多加操劳!”
萧正焱看着桌上堆得与他一般高的奏本,脑袋“嗡”地一下。这些年,萧国天下大定,国泰民安,需要处理的军国大事已经不多了。故而,他除了每日上朝之外,余下的事儿大都交给了太子处理。如今再让他“重操旧业”,劳心劳神,他可不愿意。
于是,太子选妃一事就此作罢。
“圣上英明!”不论如何震惊,朝臣们算是达到了目的。照例“恭维”了一句后从地上爬起来,心中也开始活络起来了。
“朕还有一道旨意,宣!”萧正焱看向了候在一旁的内侍,命道。“朕登基至今二十余年,勤政爱民,兢兢业业,一日敢松懈怠慢,唯恐上辜皇天眷命,下负百姓期许,方有如今天下安定,海晏河清之盛况。然,朕大病初愈,龙体欠安,故命太子暂行监国之职,众爱卿协助太子料理政务,若有军国重务报朕与太子共议。钦此!”
此圣旨一出,瞬间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朝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