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行千里,姆佬吟别离。”
“...”
“绿云两岸阔,猿啼伴相随。”
“...”
“水升明月镜,造化自当中。”
“端木爷爷,这是什么?”
晚上,在达布一群仡佬族同胞的热情招待之后,虺王遗迹之行的主要人员聚在一间石屋中,围坐在桌前,皱眉看着端木棠拿出的羊皮古卷。
由于时间太过悠久的关系,羊皮卷轴上的图案和大部分字迹已然看不清晰,唯有寥寥几行不连贯的诗句以及“虺王”二字还勉强可以看得出来,不过也不是用汉字书写的,而是一种如鬼画符一般的字体。
众人能读出来完全是因为端木棠在旁边做了注释。
“这张羊皮卷轴是我十几年前从一个岭南的猎妖师手中买来的,经过碳十二测定,这张羊皮卷轴产自唐末时期的岭南,并且经过比对这上面的文字很有可能是...”
端木棠酌了一口仡佬族特有的竹茶,幽幽道:“九黎巫族的文字。”
“九黎巫族?”
蔡烨然闻言扫了几人一眼,见他们虽然有些惊奇但是明显都知道九黎巫族是个啥,当即不好意思地挠头问道:“九黎巫族是什么族?咱们国家有这个民族吗?”
“九黎巫族,又称九黎族,乃是当年蚩尤的部族。”老教授邢邱出声解释道。
“蚩尤?我滴乖乖,这不是神话传说吗?”
邢邱笑道:“有些神话不一定就是神话,很有可能是现实。”
端木棠也点了点头:“现在虽然没有九黎族了,不过岭南这边很多少数民族追溯其祖先都是蚩尤九黎部族的人。”
这时,大金牙伸手抹了一下羊皮卷轴的九黎巫文,撵了一点粉末放至鼻间闻了闻道:“这字的染料是以九黎王族才能用的黑藤木汁再混合着数种巫蛊而制成,是九黎巫文疑。”
看大金牙一抹一闻之间便已确定下来,蔡烨然不禁啧了啧舌:“金大爷,您这鼻子可真比狗...咳咳咳,可真灵。”
大金牙也不恼,摩挲着八字胡呵呵笑道:“老夫在猎妖圈混迹大半辈子,全凭着这双眼和这个鼻子。如今这眼睛虽然瞎了一只,但这鼻子却是越发地灵,丝毫不比狗差。”
“呵呵,您老真是这个。”蔡烨然干笑地比了比大拇指。
苏烟不认为端木棠会在这时候拿出一件和虺王遗迹毫关联的东西,所以这个羊皮卷轴必然和虺王遗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即开口道:“虺王便是有记录的最后一代正宗的九黎后人,端木老爷子你的意思是这张羊皮卷轴...”
“没,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张羊皮卷轴,但我敢肯定这张羊皮卷轴肯定记载着虺王的陵寝。”端木棠点头道。
“为何?”
“因为经过我多年的走访调查,已然确定虺王陵寝就葬在这朔阳的相公山一带,而这正好与卷轴上的第一句诗吻合。”
“相公山山体酷似古时束发高冠的相公官人,故此才得名‘相公山’。那这姆佬又是什么?也是一座山吗?”
“有可能是山,也有可能是人,或者二者皆是。”
邢邱思索了下,解释道:“唐末时期岭南一带的少数民族常将长母或者正妻称为姆佬。不过根据这整首诗的意境来看,很大概率是以山喻人,所以这姆佬应该也是一座像妇人的山。”
“若是这首诗真的记载着虺王的陵寝的话,后面这几句应该是要到达虺王陵寝所要经过的景象。”
“邢教授说的没,我研究这羊皮卷轴十数年也只能从中得到这个答案。不过...”端木棠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论是之前,还是从刚才达布族长的嘴里,我都没有探听到一座叫姆佬的山。”
“所以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寻一座酷似女人的山?”蔡烨然插嘴道。
“嗯...没。”
“我擦!这朔阳的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得找到哪门子去?而且怎么形容像女人?我觉得那座山就挺像的。”
蔡烨然说着便透过窗户指向他们来时走过的山脉,众人转头顺着他的指向看去。
来时身在山中还未察觉,这远远地一看便觉山势并不如印象中的陡峭反而十分平缓,圆圆的的两坨连在一起,峰顶露出个尖尖...别说还真挺像的咧。
“是说像女人,没说像女人的...”
邢邱有些难以启齿,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众人捂嘴偷笑,擦着狗腿刀的狼刃也不禁呲起牙花。
端木棠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端木泠月,起身朝着大家鞠躬道:“我知道这有点难,但是我实在是有不得不进虺王遗迹的理由,还望诸位能不吝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