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乐乐？”

开心打转转的乐乐忽然一个仰头翻身潜进水里，时淼伸手抓个空。

“乐乐可能是累了，今天的互动就到这吧，这边是出口。”

驯养师卸下腰间的饲养桶走过来，时淼和灵珑站起身子，转身欲走之际，猛地后面传来破水声，一大簇水花迎头浇下，离水池最近的时淼和灵珑正中靶心，从头到尾湿个透，吃惊的两人一同转身查看情况，迎面又是一击，所幸的是这次水花不大，相当于洗了把脸。

“罪魁祸首”张开大嘴，还想接着喷，被驯养师一把摁下。

驯养师训斥乐乐两句，过来道歉：“对不起啊二位，乐乐它是因为太喜欢你们二位才会做出这种举动，我事后会再训斥它的，换衣室不远，你们可以随我去换下衣服，别着凉了。”

时淼掀开口罩下方一个小角，水顺着缝隙一泻而下，“没关系，你不要骂它，不过湿了一套衣服，换下便好。”

池水里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时淼抬眸望去，乐乐在水面上支起上半身，两边的胸鳍快速摆动，她走过去和它告别：“乐乐，我们下次再见。”

乐乐忽的一下身子蹿高与她齐肩，胸鳍扑棱着往她身上打，时淼眉眼弯弯，敞开怀抱拥住送上门的乐乐，一瞬后她松开手臂，隔着口罩在乐乐的脑袋上轻吻了一下，手掌轻碰乐乐的胸鳍，和它击掌，乐乐再次发出尖锐的叫声，脑袋一低一抬，冲时淼欢快的吐水。

“哎，乐乐，不准再玩了，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位姐姐，但是你也不能把人家的衣服给弄湿，捣蛋鬼！”驯养师嘴上说，手里却塞了条鱼放进乐乐的嘴里，喂完食，吹响挂在脖子上的口哨，乐乐立刻潜入水底，消失不见。

驯养师找女同事借来两身衣服和吹风机，时淼和灵珑换衣服的速度很快，烘干口罩稍微花了点时间，两人不敢多呆，送衣服的女同事打量了她们好几眼，欲言又止，似乎是认出她们，头发只烘半干便急匆匆离开。

出来不见文宇踪影，时淼给他打电话，电话里人声嘈杂，听不清他说话，文宇给她发微信，让她们原地等他，他很快回来。

“他很快回来，我们在这等会。”

两人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窗户关着，玻璃后天空被厚实的云朵层层覆盖，灰蒙蒙的罅隙中一道数米长的亮光缓缓飘动，挤走遮挡蓝天的白云。

“你喜欢他吗？”

时淼愣了愣，瞥身旁一眼，轻声道：“不知道。”

“人挺不的，性格和你很合。”

时淼浓密的睫毛垂下，轻笑一声：“连嘴都没亲过的小崽子，还知道看男人了？”

“谁说我没亲过？”灵珑听不得时淼的嘲笑，嘴硬道。

时淼笑容僵住，恍惚间，她扯扯嘴角僵硬的肌肉，强笑道：“谈恋爱了？”

昨天吃饭时她就觉得奇怪，一向只会被照顾的灵珑竟然也会体贴人了，原来是情窦初开，会心疼人了，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