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容诚不欺她,果然见了裴易师兄的几日里便有肉吃,而且还不少,沈暮暗自想着这偌大的府邸里面难不成都指望裴易师兄才能吃到肉?旁人难道不挣钱么?不挣钱养着这些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好奇这个,沈暮还好奇顾渊自打把自己放在这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偶尔能看见其他的师兄师姐,唯独没见着他。
教自己剑术的人除了段遥师兄还有闻清师姐,她总给沈暮的感觉就是人狠话不多,对于学剑术的小伙伴向来都是沉着一张脸,好似大家欠了她多少钱一样,不苟言笑,要求苛刻。
长得其实不算好看,脸上有些黝黑,好似饱经风霜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听小伙伴说这闻清师姐向来独来独往的,好像是一名剑客,沈暮暗自想着她那日体罚,浑身冷颤,简直毫人性,以至于每次到了她教剑术的时候,自己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不合她的心意再体罚自己。
有的时候除了剑术还会学射箭,沈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这些,只当是古代的人都以这为傲,好像你若是会了面子上也能过得去一样。
这射箭真真是惊到了她,萧诀师兄说若想练好箭术,首先要做到“不瞬”,什么是“不舜”?就是不眨眼睛。
这可为难死沈暮了,自那天起上课的时候只是睁大眼睛,什么也不管,睁到双眼肌力一般,即便是睡觉她也下意识的想着睁着眼睛睡。只想着拿上火柴棍儿把眼睛支棱着这样也就不会眨眼了,痛苦的眼泪流下不知多少回。
萧诀师兄还说:“乃以燕角之弧,朔蓬之簳射之。贯虱之心,而悬不绝。“这是《列子汤问里面的原文,沈暮原本是不信的,后来见识了萧诀的箭术,只是暗自佩服他的实力。
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吧,连射羽箭几十发,第一箭的尾部连着第二箭,转瞬之后所射之箭均首尾相连,到最后一发还在弓弦上。
学了一阵子,只觉得自己的手拇指和食指之间隐隐磨出了茧子,感叹着自己平日里没什么擦脸的就算了,手还起了茧,这若是长大了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没长成就直接人老珠黄了。
沈暮依旧每天去了药圣那里学了些基本的药理,闻药识药,并且还要记住那一些复杂的药方各种药材相生相克,总之要背的东西很多,尤其是穴位这一块,和她比较好的宫羽经常做她的实验对象,沈暮狠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右手对着左手扎,当然每天基本都是一身疲惫和针眼,为此宫羽也是牢骚一堆。
好在裴易师兄每次都会偷偷地留给沈暮一些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手帕之类的,还有的时候也会有些糖果和银棵子。
沈暮深深觉得这裴易师兄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活菩萨一般,沈暮有时候也会分给宫羽,有时候天黑了就会找个房檐悄悄爬上去看看星星和月亮,偷偷吃着美食感叹人世间的艰辛。
银棵子可不容易,那时候她第一次拿到了宫羽还很是羡慕,也怕时间长了宫羽难免心中觉得不平,便没再让她看见,只是偶尔会分给小伙伴一些吃食,对此大家对沈暮倒很是和气。
在丘真大师那边沈暮已经学字学出了些名堂,感觉丘真言语之中对她还算满意,沈暮什么时候去他都没什么话讲,也从来不说一些重话训她,耐心还是很足。
春已过,夏也去,秋霜降,冬雪飘,一年过去两年过去,此时的沈暮已然个头又长了长,只是那道大门她从未踏出过,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枯燥的生活循环往复,此时的沈暮已然八岁,和小伙伴的相处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
顾渊从未见过,她甚至有时候在想这人会不会已经死了?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那个全家被杀被他救出来的小女孩,其实沈暮也想问问他为什么把自己放在这儿又从不过问自己。
两年之后的沈暮可以说是蜕变了不少,剑术和射箭也比刚来时候好上了太多,正中靶心也是常有的事,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