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闯进他们家的女人,要置他心爱的妹妹于何地呢?
云儿多辜啊,她何之有,却让她承受这样尴尬的身份。
“爹,娘,你们不要因为把这个女人找回来,就不管云儿,我们和云儿这十几年的亲情还比不上血缘吗?”
一想到江暮云,那个她倾注了十六年心血栽培出来的女儿,此时她一定躲在闺房里难过吧!
王若妍的心就像针扎了一样疼。
“鸿儿,你这是说什么话,虽然云儿不是我的亲生,可这十几年她孝恭父母,悌敬兄长,她永远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相府掌上明珠,谁也越不过她的地位。”江石安训斥道。
“那你们把她带回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她休想取代云儿,她不配!”江暮鸿指着江上歌怒气冲冲地说。
“谁说要取代云儿了?云儿是我的女儿,谁也取代不了她,你和云儿只是多了一个妹妹。”王若妍说道。
“我江暮鸿只有江暮云一个妹妹,这个乡野村妇她不配!”
“你……你……”江石安气得说不出话。
江暮鸿讲话的时候,江上歌一直盯着他胸前的长命锁看。
江上歌的举动将他们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江暮鸿脖子上的长命锁。
他们这才想起,害他们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不就是眼前叫嚣的江暮鸿吗?
当年要不是他调皮把江上歌的长命锁换到江暮云身上,江上歌何至于明珠蒙尘,流落乡野,受尽苦楚。
江暮鸿自然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这是他的!
他承担不起。
他自然是自责的,可是江暮云“善解人意”的开导将他的愧疚感减消。
可是,江上歌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这份埋藏在心底的愧疚之感又在蠢蠢叫嚣,令他整晚整晚做噩梦。
他讨厌江上歌,她为什么要出现,时刻提醒着他犯下的这个弥天大!
“你……你看我……你……不会想要我这个金锁吧……果然,你是个虚荣贪图荣华富贵之人,父亲,你看清她了吧!”江暮鸿心虚地说。
“兄长,我看着这长命锁是想起我那还在渔村的爹娘。”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上歌走到江暮鸿面前,手上蓄足了力气,她扬起手,电光火石之间,一记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江暮鸿的脸上。
江暮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险些站不稳。
“你……你居然不敬兄长,以下犯上……”
江暮鸿气急败坏地就要上前教训江上歌,可是疼痛却从脸部传至四肢,让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上歌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爹,娘,女儿不敬兄长,当罚!只是女儿的养父养母待女儿恩重如山,如今他们二老膝下人,骨肉分离,晚年凄惨,甚是可怜。爹娘的生恩女儿下半辈子还可以报,养父母的养恩今生以为报。刚才见造成这一悲剧的罪魁祸首却毫悔意,只好打了兄长一巴掌,也算报答了养父母这十六年的教养之恩!女儿以下犯上,请爹娘请家法责罚!”
看着江上歌额头上留下来的血,王若妍就想起生产当日从她身上留下来的一盆盆血水。
她赶紧怜爱地用锦帕擦她的额头,一般说道:“傻孩子,娘又怎么会不知你这两难的孝心呢,你要报答他们我们送银两就是了,答应娘,以后不要用伤害亲人伤害自己的方式,这血流在你的额头上,也滴在娘的心上,痛在娘心啊!”
“是,娘,女儿知了,女儿以后再也不会了。”已经在爹娘有了一定地位,当然是顺从当贴心小棉袄啊!
江暮鸿却只能挨了这一巴掌,他不甘地看着江上歌,仿佛要把她吃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现在跪在院子门口不肯起来,日头这么大,小姐怎么承受得住啊!”江暮云的丫鬟红梅跑了进来。
“云儿……”一听到宝贝女儿有事,江石安和王若妍夫妇就扔下她跑了出去。
心急如焚护妹心切的江暮云更是如开弓的箭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