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大人,求求你为草民开窍吧,草民一定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的……”
“仙尊大人,我们全家……”
沈清何尝又不激动?这里没有人不想成仙。
开窍一直进行至深夜。
月色是如此皎白,夜空不染一丝星尘,这么看来,皓月反倒些许冷清。
结果也令黑衣人大惊。
全村上下,只有几人没有灵根,其余之人,皆有修仙之姿!
命运仿佛戏弄沈家一般,那灵根之人,便是沈家一家老小。
黑衣人走了,他要去云游四方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带来了什么,也不在乎自己带来了什么,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大方,很仁慈。
烧杀抢掠,求饶声,哭求声,谩骂声,沈家大宅一夜之间鸡犬不宁。
沈清看着拼命阻拦劝说,却反倒被残忍杀害的父亲,看着含恨上吊的母亲,看着不愿被欺辱,携子投井的妻儿。
他恨!
上天为什么跟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他被人狠狠地踢出自家大宅,不仅如此,自己还要给他们做牛做马。
什么恩情?什么道理?
这里只有弱肉强食!弱者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东西,那么强者便会毫保留的剥夺!
他不甘。
反抗,反抗,反抗,不断地在倒下中反抗,即便手脚都沾满了血污,即便背上都是淤血,即便齿间都是那冰冷刺骨的雪!
弱者不愿做牛做马,卑躬屈膝,就会连容身之处都被剥夺。
他成了渡灵村最大的笑话。
去哪儿都会被人嘲笑,被人殴打,即便手脚近乎残废,即便眼中布满血丝,即便已经冻得硬直的馒头砸在他的脸上,他也只能流着泪,生不如死的活着,根本没有人会同情他。
他只不过一个凡人,与仙人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只是个贱民罢了。
一道狠厉的踢击让他从回忆里醒来,几个人用脚不断蹂躏着他,坚硬草垛都被踢得凹陷。
痛楚围绕着他,没有人理会他的求饶,他的漫天怒火只能奈地被冰冷的人性一遍又一遍的扑灭。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似乎减轻了,或许是他麻木了,或许是他要死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畅快啊大胡子!这几天心情正烦,正愁找个人解解气呢!”
“什么沈家少爷,一介凡人罢了,竟然在仙人面前给脸不要脸。”
“等会他的尸体就丢在那个森林里行了,让野狗把他的尸体叼走吧,这种贱民的尸体不配埋在我们这块仙地。”
这个世界对待沈清满是恶意,他不理解。
此刻,他的最后一丝生命之火已经被寒风吹灭,艰难地燃尽最后一缕白烟,消散在雾里。
他不想理解了,如果能重来,他发誓,他一定会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哎哟哟,好强的恶意。”
虚空之中,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子,你想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