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黎凤莲半闭双眼，将试卷摊开。“上课吧。”

肖安看着试卷慢慢察觉出一些异样，这好像并不是一张周考试卷，里面所涉及到的内容已经超出了他预习的范围，可是这刚开学不久啊。

江牧用笔敲了敲试卷侧边，肖安这才发现这是一张期中考试卷。他惊疑地看着江牧，一颗心往上提了提。

“教材已经学完一半多了。”江牧淡淡地说道。

肖安倒吸了一口气，他突然理解了黎凤莲刚才那句进度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以前只听说市一中进度快，没想到这么快。他慌忙摸了摸其他科目的课本，耳边及时传来一句。

“其他课进度也过半了。”

...

一节英语课过后，肖安还是有点恍惚，他正盘算着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把所有课程的进度追上。他慢慢伸直自己有点僵硬的上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江牧也将自己的试卷抽回。

“谢谢！”

“不用。”

“老江”教室后门口，一个男生单肩斜挎着书包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他将书包往桌上一扔，随即一愣，直接反着坐看向肖安。

“来新同学了？老江你怎么没告诉我？同学你叫什么？我叫王浩。”

江牧看了看王浩放在肖安桌上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将眼神移开。

肖安用手摸了摸课桌上并不存在的书，看了眼王浩。

“肖安，我叫肖安”

“你几月份的？”

“10月”

“那你比我小，你得叫我王哥。”

肖安停顿了一会儿，眨眨眼。“我85年的。”

“啊？你比我大一岁呀？”王浩眼睛瞪得像铜铃，表情浮夸。

“你晚上一年学吗？”

“嗯。”父亲出事那年，叶小兰被击垮了，他也被迫休学一年。

“我叫张书，弓长张，书本的书。”

坐在王浩旁边的女生也向后转过身来。她笑起来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眼睛也挤成了弯弯的月牙形，整个人看起来像温热的布丁。

“你是特招过来的呀？学习很好吧？那我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不可以问你呀？”

肖安微笑着点点头，转眼发现江牧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

“可以。”肖安轻声道，又将身体挪了挪尽量不碰到江牧。

“又是一个帅哥加学霸，还让不让人活了。”王浩哀怨着。

突然一声响亮的哨声在教室另一个角落响起。三人同时望过去，发现一个男生正冲着他们的方向凝视。

肖安本能地躲开了目光。王浩拽了拽肖安的衣服离他近了些，压低嗓子说。

“他叫江承望，记得躲他远点。他经常在校外混，学校里的人都怕他，老师都惹不起他。”

肖安眉头微蹙不语。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平时一般都不来上课的，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他的成绩也不算进班级总分。你就当他不存在就好。”

“嗯”肖安看了眼这个存在感极强的人。

王浩抿着嘴，摸着自己下巴。

“话说，这个月我还是第一次见他！”